“晴才人一直都未歸來?!”
“是啊,下午與小主一同出門,就一直沒回來過。”楚惜惜的丫頭半夏、半秋不停點頭回答,“晴小主與蕙小主是一同出門的,蕙小主怎就尋不到了?”
“糟了。”白凝煙一拳打在自己腦袋上,懊悔道,“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半夏走上前道:“蕙小主莫要憂心,晴小主不定是被甚新奇的吸引去了,再等等一定會回來的。”
半秋接下半夏的話:“再說這宮裏頭,難不成還有什麼刺客盯上了晴小主不成?天子腳下,奴婢就不信有誰會如此明目張膽的!”
白凝煙聽了,眉頭雖鬆了些,心下擔憂卻是不減:“現在什麼時辰?”
“回小主,戌時一刻。”半夏望了望桌上漏壺。
白凝煙闔上雙眼,無奈道:“本主且在竹筠樓等等,不道過會兒晴才人便回來了。”
一陣涼風拂麵,漏壺之間的水波漾著縠紋。白凝煙百般無趣地凝視一圈又一圈擴散開來的輕波,時不時轉頭望望窗外——楚惜惜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一整天的折騰,白凝煙從未停歇下來。好不容易沒了事兒,白凝煙半臥在花梨木交椅上,手肘撐著下巴昏昏欲睡,半清半醒之間,似乎恍惚聽見一人的叫喊——
“煙姐姐?”
她猛地清醒過來,發覺楚惜惜正伸直了五指在她麵前晃了幾晃。
“煙姐姐?你怎麼會在這兒?而且……還睡著了?”
白凝煙一見到楚惜惜的麵容,興奮地差點兒尖叫出來:“惜惜你沒事兒就好了!我還擔心你出什麼事兒呢!阮姐姐說你路盲,加之又黑燈瞎火的,走丟了可不好!”
楚惜惜一扮鬼臉:“阮姐姐就愛說惜惜壞話——對了,阮姐姐怎麼樣了?”
“你才惦起她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她呢。”白凝煙注視著木桌,呆滯道,“那些子勢利眼兒什麼都不管,幸巧我隨手捎帶了一小包婉婕妤送的惠香,給阮姐姐試了些,發覺效果似乎還不錯。”
“那就好,今兒個下午我差點兒沒被嚇壞。”楚惜惜道。
白凝煙突然抬起頭,奇怪道:“說得倒輕巧,婉主子說惠香僅隻是提神醒腦之效,並未道對發熱這疾病有療效。我隻希望莫要複發才好。不過話說回來,下午你沒在竹筠樓,又是隨我一起跑出去的,太醫院也不見你,那你去哪兒了?”
楚惜惜咧了櫻唇,噗嗤一笑:“我本來是去清晏宮的路上的,才出緲雲宮便和煙姐姐你分了岔路。誰知宮中地形如此複雜,惜惜繞了好大一個彎子才到西苑。還未到清晏宮卻先經過了景陽宮,景陽宮裏頭那主位叫甚來著?——啊莊妃娘娘,便讓我去那兒一坐。”
“一坐?你該不會惹了那些高位的娘娘吧?”白凝煙眼裏寫滿了擔憂。
楚惜惜白她一眼:“怎會!平白無故的我招惹她們幹什麼?不過說來也奇怪,我和那莊妃娘娘甚少見麵——是從來沒見過才對,她竟將我拉去道這道那,還說什麼‘順著晴才人的心思’,真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