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我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有些著急。
鄭思思聽到我的聲音,總算有了反應:“我沒事,我還沒打開那幅畫,但是那幅畫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從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大腦一片空白,腦海裏有個聲音一直讓我去回憶一些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情……”我倒吸一口涼氣,拉住鄭思思的胳膊:“那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她不確定的問我:“我爸剛才沒看到我從他書房出來吧?”
“沒有。”我是從鄭思思的爸爸到現在還沒來找她這一點確定答案的。
鄭思思還是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說的看到那幅畫後發生的事情的影響,我坐在她床上,拿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落雪圖》的消息,結果居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
我把手機遞給鄭思思:“步行街停止拆遷了。”
鄭思思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她沒當回事:“我隻想知道那幅畫是不是《落雪圖》,至於這個,跟我們沒關係。”
我看著鄭思思的態度,把手機扔到一邊,重新躺到床上:“你要不要陪我睡一會兒?”
鄭思思的黑眼圈重的我都看不過去了,她自己可能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走過來躺在我身邊,攬住我的脖子,額頭抵著我的肩膀,安心的睡過去。
沒睡多久,我就被吵醒了,我聽著房間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起身下床,結果把鄭思思弄醒了,她揉著眼睛:“怎麼了?”
我沒回答,打開門看著外麵的場景,一堆下人站在客廳裏,手中還都拎著行禮,鄭思思的媽媽拿著一個個信封遞到他們手裏,拿到信封的人毫不猶豫的拎著行禮離開。
“媽,你在幹嘛?”鄭思思從我身後走上前,看著這一幕,有些難以置信。
鄭思思的媽媽把信封全部丟到桌子上,往鄭思思這邊走來,我有眼色的走到隔壁,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女。
我剛一走進房間,趙家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董珠,思思的父親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趙家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落雪圖》在思思父親的書房裏的事情已經曝光了,與此同時,有關部門似乎還認定思思父親受賄。”
在他說出‘受賄’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那個停止拆遷的通知,這麼一串聯,鄭思思的父親看起來的確像是受賄的樣子。
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我臉色慘白的按著胸口:“現在首先要搞明白,思思爸爸書房裏的《落雪圖》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是怎麼從古董軒到了鄭家的。”
在得到趙家墨會盡力幫忙證明思思父親的清白的保證以後,我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我蹲在地上,緩解著胸口的疼痛。
過了一會兒,疼痛減輕了不少,我從房間裏出來,鄭思思和她媽媽不見蹤影,客廳裏的下人都走光了,隻有鄭思思的爸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我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鄭叔叔,那幅畫還在嗎?”
鄭思思的爸爸看了我一眼,我心底一顫,竟然從他的目光中看出幾分死氣沉沉,他站起來,往二樓走去:“你跟上來吧。”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順從的跟著。
鄭思思的爸爸推開書房門,他震驚地看著眼前空著的地麵,臉色幾番變幻,過了半晌,低聲道:“董珠,那幅畫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我快步走進書房裏,打量著那個地方,從周圍的布局來看,這裏曾經的確放過一幅畫,隻是後來不翼而飛了。
“還能找回來嗎?”我問出來後,就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了。
鄭思思的爸爸搖了搖頭,彎下腰去,身子倚著書桌,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那幅畫的確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書房裏的,但後來,我也存了私心,不想把畫交出去,這次我是栽了,以後多照顧思思點,算是我拜托你。”
我眉心一跳,還沒想好怎麼應答,鄭思思就出現在我麵前,她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爸爸:“你是真的不知道那幅畫在哪?”
我自覺鄭思思這時候說出這種話太過誅心,我伸手想拉住她的手,她卻避開了我,執拗的要一個答案。
鄭思思的爸爸的目光落在鄭思思身上,半晌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