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去跟宋濂好好的談一下,要是真的無法挽回了,那就隻好這樣了。”程弘禦沒有察覺到安筱宥的不尋常,自顧自說道,靖存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
程弘禦找的宋濂的時候嗎,他正在公園的長椅上抽煙,西裝衣冠不整的穿在身上,一身頹廢的樣子。
“你怎麼樣?”程弘禦也點了一根煙,自己一直都沒有煙癮,但是此時此刻自己卻也想跟他一樣,點一根煙。
“陳雪呢?她還好嗎?”宋濂沒有回答程弘禦的話,深吸了一口煙又吐了出來。
“她要回到自己的家裏了,我覺得,她好像真的不想再跟你和好了。”公園長椅上兩個帥男人引得周圍路過的女生紛紛側目,並且都悄悄的討論著哪一個更帥一點。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混蛋!”宋濂的眼眶熱了熱,用叼著煙的手抹了抹眼淚,現在自己說什麼好像都晚了。
“也許你應該再爭取一下……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程弘禦掐滅了煙鬥,在地上踩了踩,路過一隻盯著程弘禦的女生立刻就被這個姿勢帥到了,捂著嘴尖叫了起來。
“什麼?”
“白心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白心了。”程弘禦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說他丟不應該卷進這樣的事情中來,可是自己又不得不讓他知道白心的變化。
“這件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要是在正常的女人會去別人的婚禮上大鬧麼,簡直就是瘋子,剛認識的時候,我竟然還覺得她單純可愛。”宋濂笑的有些自嘲,短短的幾天他的下巴就長出了青色的胡茬,卻又多了一層男人味。
“她以前的時候……總之這件事情很麻煩,你要是認了她肚子裏的孩子的話,你現在的身份就不一樣了,或者說,你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了。”
“我會是一個普通的爸爸?”宋濂沒有理解程弘禦的意思,對著程弘禦調侃道。
“不是,你的身份會有很大的轉變,但是如果你不認的話,你的情況會變得更糟糕。”程弘禦已經給宋濂想出了最壞的打算。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不是在寫吧?”宋濂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很大的轉變,已經是磚石王老五,現在就要變成一個孩子的父親了,更糟糕的情況就是那個女人死纏爛打,讓自己名聲掃地,這些還用他提醒麼?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不能麵對,就隻能好好的接受了。”至少在白心的眼裏對宋濂還是有幾分真心,宋濂除了麻煩一點事不會有生命危險,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陳雪,不知道白心會不會對她下手。
陳雪第二天搬回了自己的家裏,在宋濂家裏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拜托安筱宥一一的拿了回去,一時之間宋濂的家裏變的空空蕩蕩。
安筱宥知道陳雪並沒有給家裏人說自己跟宋濂分手了的事實,畢竟結婚才幾天,隻怕這樣是要讓別人說閑話,給一個恰當的時機,陳雪會把事情全盤托出。
“這是烏雞湯,你好好的補補身子,剛剛失血那麼多,別把身子熬垮了。”安筱宥安靜的在旁邊看著陳雪把烏雞湯喝完。
其實自己很喜歡陳雪這個朋友,總覺在她的身上,有跟自己相似的東西存在。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的,陳雪的身子漸漸地好了起來,就是情緒不見好轉,更多的時候就是看著窗戶下麵發呆,安筱宥擔心她這樣下去遲早會得抑鬱症。
宋濂自那天起就沒有再跟白心聯係過,但是所有平靜事情的背後,好像總是藏著波濤暗湧的因素。
一個星期以後宋濂失蹤了,陳雪和程弘禦找遍了宋濂可能去的地方,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嚴重,兩人心裏都明白,宋濂可能是被白心抓走了。
但是現在安筱宥又不敢告訴白心宋濂失蹤的事情。
彼時的白家宅子裏邊,白心在椅子上麵安靜的喝著屬下泡好的茶,看著下麵昏迷不醒的宋濂,此時他的樣子,依然俊朗,可是多了一些頹廢。
睡著的人見見的醒了過來,待看清眼前的事物便惱怒的盯著白心,眸子裏藏著淡淡的殺氣,白心卻波瀾不驚的衝著宋濂輕輕笑著。
“你醒了。”語氣淡淡的,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態度讓宋濂感到可恨。
“你居然綁架我?”自己本來是在陳雪的樓下守著,自從她走了以後,自己一個人對著房間空蕩蕩的牆壁就會感到空虛無比,那麼不如,自己在她樓下守著,好歹也能夠感覺,自己是跟她在一起的。
“NO,我隻是請你來做客而已。”白心搖晃著腿,對宋濂凶狠的語氣視而不見。
“有這樣請的?你想一輩子就這樣綁著我嗎?你覺得這樣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嗎?你醒醒吧,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一個錯誤的,就算你把他生下來,我也是不會喜歡他的。”宋濂冷冷的笑了出來,這個女人總是挑戰自己的底線,現在居然連這種非法的事情都幹的出來,真是可怕。
“來人,打醒他。”白心的臉色冷了下來,對著宋濂身後輕輕的吩咐到。
宋濂剛想扭頭看看,就被猛地來了一拳,一時之間沒有防備,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等等清醒了一點又繼續爬起來。
宋濂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那樣厲害,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而且看起來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保鏢,自己的全身開始頓頓的疼起來,額頭好像破了。
“好了住手。”白心看著打的差不多了,才輕輕的吩咐道,身後的人立刻停了手。
“你有種……就打死我。”宋濂慢吞吞的站起身,對著白心扯出一個笑,額頭上鮮紅的血液涓涓的流了下來,滴到了西服上。
“我打死你,我們的孩子豈不是就沒有爸爸了,我隻是讓你清醒清醒而已,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我,我們的孩子都是無辜的,為什麼你對他都要那麼狠?”宋濂難得聽到白心的聲音裏還帶著一絲感情,但是現在自己已經完全的麻木了。
“他就跟你一樣,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賤人而已,這種人生下來,日後長大也是來害人的。”宋濂本想不想說出這樣狠的話,但是看到白心看著自己冷冷的眼神,自己就忍不住的將話往重了說。
“繼續打。”白心頓了頓,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安筱宥和程弘禦這一日也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搖籃的靖存卻睡得香甜,不時的就會砸吧一下子嘴。
“弘禦我擔心宋濂他……”安筱宥將臉對著程弘禦,不論怎麼說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世界上又多一個異能人。
“我們去一趟白宅吧……”程弘禦也跟安筱宥有一樣的想法,不困怎麼說都是自己曾經的朋友,朋友有難做兄弟的怎麼能不幫。
夜晚的夜空下,程弘禦抱著安筱宥徑直從三十七樓的窗戶外飛出去,快速的穿梭在各色各樣的摩天大樓中間。
安筱宥明顯的感覺到程弘禦的速度好像越來越快了,但是一直都沒有吭聲。
白家大宅是典型的中式建築,從外表上看毫不起眼,其實裏麵裝修的精致,且每一樣古董都是真品,各種攝像頭和紅外線。
這麼晚為什麼整個白家大宅都沒有開燈,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問題。
“筱宥不要往那邊走,那裏有紅外線。”程弘禦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危險,把安筱宥的身子向自己這邊挪了挪,真是奇怪自己竟然感覺不到這裏的任何人的氣息。
“弘禦,我覺得這個白宅,好像真的沒有一個人,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還是宋濂真的沒有把送來呢抓過來。”
白宅坐落在富人區與窮人區的中間地段,極其不顯眼。
“再找找看,如果還找不到,我們隻有回去了。”程弘禦小心翼翼的穿梭在白宅的裏麵,現在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好像也靈敏了不少,能夠察覺到細微的聲響。
宋濂已經被打的完全昏死過去,被白心像一團爛泥一樣拋在牆角,白心也已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院子裏有外人來訪,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自己現在不想招惹他們,等改天自己再慢慢對付他們,逼不得已房間沒有開燈。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半響白心閉著的眼睛才慢慢的睜開,那陌生的氣息已經完完全全的不見了,嘴角才浮出一抹笑意。
程弘禦和安筱宥搜尋無果,回去以後心事重重,不知道現在宋濂是否還活著,要是他真的一下子有事的話,估計陳雪的抑鬱症得加深了。
宋濂是被一道刺眼的光線照醒的,渾身酸痛不已,喉嚨也腫了說不出話,麵前沒有了白心的人和那兩個人黑衣人。
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齜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的頭,該死的那個女人怎麼會那樣無恥,昨日足足將自己折磨了半日。
如果今日再打下去的話,自己就算是廢在這了,想想還真是可憐,好不容易娶到了陳雪,第二天就分了手,還莫名其妙的當了爸爸,現在又被抓來著被暴打。
這裏是一個普通的房間,裏麵很古樸,像古時住過的房子,宋濂將頭靠近窗外,嘴角生疼,是被昨日那兩個混蛋硬生生的揍出來的。
陳雪,你還好嗎?我在這裏的時候分外的想念你,想念你的笑和你的吻,如果我死了你就能夠原諒我的話,那麼我就一直貞烈的比認這個孩子,他們想打就打吧。
“你醒了,昨日被打的,可還爽?”宋濂沒有回過頭,繼續貪婪的讓陽光照著自己的臉,現在自己的樣子一定狼狽到了極點吧,陳雪你會心疼我嗎?
“嗬嗬,你想通了嗎?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你要是不答應,可就得一輩子被困在這個地方了,你放心,我不會再打你了,我的孩子還需要一個父親。”白心見到他不理自己,一個人嘲諷的笑了笑。
“你抓著我?警察不會調查我嗎,你未免也太猖狂了一點。”自己還有朋友和親人,自己消失了,他們總是不會不管吧。
“但是永遠也不會調查到我的頭上呀,你現在還不明白麼?程弘禦沒有跟你說起我的事吧,這樣也好,這些事情你也不需要知道。”
“什麼事情?”宋濂眼睛一跳,難道白家的勢力真的大到沒有人敢查他們的案子?
“我說了,你不需要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的父親看到,是不會喜歡的,我的父親想見你,我希望你好好的打理一下。”白心不想再跟他糾纏在這個話題上。
“我不想見他,我就在這裏,哪裏也不去,你想打我,就打吧。”宋濂一直都沒有轉過身來,比起看到白心的臉,自己更願意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臉上。
“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你要是再這樣固執下去,我也保不了你了。”白心的語氣有一些著急,宋濂心裏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但很快的心又重新變冷。
“你們白家的人,難道不是一個鼻孔出氣?你何必再這樣假惺惺的騙我。”
“不管怎麼說,你要是不洗的話我不介意讓我的手下幫你洗個澡。”白心的聲音重新變冷下來,讓宋濂懷疑剛才那樣著急的語氣,到底有沒有存在過。
宋濂是知道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盡管非常屈辱,宋濂還是答應了她。
沐浴完後白心強迫她穿上黑色的西服,盡管樣式古板是自己最討厭的那一種,但是也不得不穿在身上,白心在自己的身旁,看得出她居然有點緊張。
送檢終於見到了白心所說的父親,是一個看起來樣貌精神的年輕人,但是他的瞳孔卻是全黑色,黑的像一口幽幽的黑井。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給自己感覺怪怪的,明明長得很普通,但是身上總是有一種氣質讓自己感覺很古怪,不像是普通有錢人家能夠有的。
“你就是我女兒喜歡的那個人?”男人的聲音渾厚帶著一股特有的威嚴,這是常年吩咐慣了別人才會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宋濂很清楚這樣的特質。
“是的爸爸,他就是孩子的父親。”白心在旁邊搶著答道,並不打算給宋濂說話的機會。
“我沒有問你,你覺得你憑什麼娶我的女兒?”男人冷冷的對著白心說了一句又對著宋濂問道,一時之間宋濂心裏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沒有要娶她,我想您應該要知道這件事。”話一說出口男人的眼神便犀利的盯著宋濂,頓時宋濂覺得自己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白心在旁邊臉色變了變,身體微微的僵了僵,隻有宋濂的臉時泰然自若的。
“很好,白心,這就是你費盡心機保護著的男人,他好像,一點也不喜歡你。”上麵的男人不論說什麼話,都是一點表情也沒有,隻有一雙漆黑的眼睛能讓人感到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