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驚世之舞(2 / 3)

“那可是天怒十煞,毀滅之力,怎麼可能據為己用呢?”青陽搖了搖頭,笑道:“好了,我們走吧,不要再這裏浪費時間了!”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碧淵拉住他,嘟起小嘴,滿臉的不高興:“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不用試了,不可能的!”青陽落寞的笑道。其實,在他的心中又何嚐不想重新得到力量,去實現他心中的夢想,隻是,對於這天怒十煞雷,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宇宙之中,雷霆共分九中,都是秉天地間浩然正氣而生,旨在消滅一切邪惡之力。而天怒十煞雷,便是這九雷合一而得。所謂物極必反,九雷本為天地間至正至聖之力,是一切邪魔的克星,但九雷合一,所產的天怒十煞雷卻是邪惡無比。它的存在隻為毀滅,毀滅一切不該存在的東西,無論是正是邪,是善是惡,隻要是它要毀滅的,便絕難逃脫。青陽哥哥,我說的對嗎?”碧淵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柔柔的笑意。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青陽驚奇的問道。

“昨天你提到天怒十煞雷,我一時想不起來。昨晚回去後,我邊翻閱了一下丹青劍俠留下的典籍,從中找到了這段有關天怒十煞的記載。”碧淵得意的笑道。

“你這是何必呢?”青陽淡淡的說道:“再說,就算知道了天怒十煞的來源,還是一樣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倒未必!”碧淵神秘一笑,道:“青陽哥哥,你現在坐在這裏,平心靜氣,不要又有任何雜念,我來幫你!”

“你有辦法?”青陽有些不信。

“試試嘛,說不定可以的!”碧淵拉著他,美麗的眼中流光閃爍。

“好吧,就讓你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我現在也就是一個廢人。”青陽苦笑了兩聲,便依碧淵所言,盤腿坐了下來。

“不準胡說!”碧淵生氣道。

“好好,不胡說!開始吧!”青陽笑道,也不知為何,他對這個比他大幾千年的“妹妹”是言聽計從,總感覺她在冥冥之中,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

“好,你記住,一定不要亂想啊!”碧淵又囑咐了一遍,然後也盤腿坐在了青陽的身後,開始施法。

隻見碧淵雙眼微閉,柳眉如月。雙手變成蘭花指,分別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形,有交彙於胸前,這時,她的身體上竟出現了一層綠色的光華。

等那綠光漸盛之時,碧淵的身體開始旋轉,一層層綠光從她的身上散出,如陣陣綠波,將青陽的身體層層包裹。緊接著,那綠光便開始往青陽的身體中滲去,將他的身體也映成了淡綠色。

碧淵的身體慢慢從地上升起,停在了空中,身上的衣裙無風而動,瀟灑飄逸。她的指尖,兩道綠色火苗在不斷跳躍著。忽然,她雙手一翻,兩道火苗離開她的手指,瞬間在空中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綠色火炬,停在了她的頭頂,整個石窖都變成了一片詭異的綠色。

隻見碧淵朱唇輕啟,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綠色光箭從火炬中激射而出,由青陽百會穴灌入,化為一股股純淨的真元,順著他的經脈,來到了丹田之中。

丹田之中,那股彩雷之力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醒,立即開始反抗,想將這些綠色真元趕出自己的領地。如此一來,青陽的丹田之中又成了兩種力量的交戰之地,巨大的震動,讓他痛苦不堪。甚至透過青陽的身體,依稀能看到兩種光芒在他的體內四處遊竄,一為淡綠,一為五彩,你追我趕,如遊龍戲水一般。

此刻,青陽的臉色已經變的漲紅,條條青筋爆出,他緊緊咬著牙齒,下唇上漸漸滲出一絲血跡,顯然,他正在極力忍受著這痛苦的折磨。

隨著綠色光箭的不斷射出,青陽體內的綠色真元越來越龐大,隱隱有壓過彩雷之力的趨勢。而那道彩色的光華,則被逼得步步後退,最終隻得躲在青陽腦中的一角。

大腦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碧淵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一旦傷到了青陽的中樞神經,從此他就會變成一個傻呆之人。就這樣,兩種強大無比的力量在青陽的體內虎踞龍盤,耽耽相向。

然而青陽畢竟是血肉之軀,怎能經得起這兩種強大力量的折磨。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住了,額頭上竟然再次出現了那道藍色的印記,閃著妖異的光芒。隻見他仰天怒嘯,巨大的音殺之力從他的口中如濤水般湧出,整個石窖中地動山搖,大片的冰塊掉落下來。

“青陽哥哥,不要!”聽到青陽嘯聲,碧淵花容頓時失色,驚喊道,然而為時已晚,隻聽“砰”的一聲,冰封丹青劍俠的萬年玄冰猛然炸裂,成了千千萬萬個碎片。一個閃著金光的東西瞬間從碎片中飛出,落在了地上。而碧淵當時正在全力施法,指揮青陽體內的真元,根本無發分心來防備。青陽所發出的音殺之力如千斤重錘,瞬間擊中她的身體,碧淵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頓時受傷極重,身體從空中跌落下來。所幸的是,那股龐大的真元在失去控製之後,竟然一鼓作氣,將那道彩雷之力逼出體外,而並未傷及青陽的大腦。

一切恢複平靜,石窟中一片狼藉。碧淵和青陽都緊閉雙眼,靜靜的躺在地上,在碧淵的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慢慢的,青陽清醒過來,當他看到身旁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碧淵之時,心中大驚,也沒來得及檢查身體的變化,急忙翻身而起,將碧淵抱在懷中,焦急的呼道:“碧淵,碧淵,你怎麼了?快醒醒啊!碧淵……”

慢慢的,碧淵的眼睛睜開,看著青陽,她的臉上露出了依舊甜蜜的笑容。

“青陽哥哥,對不起,是碧淵沒用,沒能將天怒十煞雷的力量驅逐出去。”碧淵虛弱的說道。

“傻丫頭,我已經沒事了,天怒十煞雷的力量已經消失了。”青陽緊緊抱著她,柔聲說道:“碧淵,對不起,都怪我,把你傷成這樣,都怪我……”青陽一臉的懊悔,一刻碩大的淚珠從他的眼眶滑落,滴在了碧淵的臉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他隻知道,看道碧淵被自己所傷,他的心竟然很痛很痛。

伸出玉手,碧淵為青陽拭去淚水,輕聲笑道:“青陽哥哥,你怎麼哭了?師父說過,男兒流血不流淚,你不要哭。我沒事的,隻是有些脫離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好,我不哭,不哭!”青陽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他抱起碧淵,道:“走,我們回去!”

“先別,劍訣!”碧淵喊道,伸手指向了一旁。

順著碧淵指向的方向,青陽隻見一本金黃的古書靜靜地躺在地上。精致的封麵之上,用篆體寫著四個黑色的大字——丹青劍訣。

隻看了一眼,青陽邊回頭看向懷中的碧淵,隻見她蒼白的臉上露出陣陣甜蜜的笑容,那一刻,她真的很美、很美……

青燈閃爍,如天上的被薄霧所籠的孤星,那麼慘淡,那麼淒美。

月,彎如鉤,清若水,白似霜。一片銀光灑下大地,透過窗子,輕輕披在若琪的身上。

在在窗前,若琪美眸如星,呆呆的頂著天上的銀月,眼神中滿是牽掛,滿是哀思。

“青陽他不會死,絕不會死!”靖天真人的話一次次的響在耳邊,給了她莫大的鼓勵,讓她支持了下來。隻是為何,她的心中,還是這般疼痛?似刀割,似針刺,似熊熊烈火不斷地在焚燒。

八年,她等了八年,愛了八年,思念了八年,本以為這一切痛苦和煎熬在青陽渡劫之後,便會煙消雲散,他們從此便可以廝守在一起,天荒地老,永不分離。可誰曾想,八年的結束,開始的是更漫長的等待。她不明白,這該死的老天為什麼要降下著天怒十煞?為什麼要如此作踐他們這對有情的人兒?為什麼不肯讓他們重逢,快樂的在一起?難道,他們之間注定是一場孽緣嗎?

不!不是!絕不是!他們的幸福,要她自己來爭取,無論多麼痛苦,多麼艱難,她都要永遠的堅持下去。

微閉雙目,若琪心中的思念在瞬間化為一道深深的執念,在這茫茫的夜空之中,直向遠方。

心中的人兒,你在哪?可知我深深的掛念?

世外之源,青陽正和碧淵在探研“丹青劍訣”的奧妙所在,忽然間,青陽眉頭一皺,心中沒有來的一陣痛楚,耳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很遙遠,但卻是很清晰。

“難道是她在呼喚我嗎?”青陽喃喃道。

“青陽哥哥,你怎麼了?”見青陽眉頭緊鎖,臉上顯出痛苦之色,碧淵不禁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心口忽然有點疼痛而已,不礙事的!”青陽朝她笑了笑,滿臉無所謂的說道。

“怎麼會呢?”碧淵卻是秀眉緊蹙,低頭自語道。

“好了,別想了,我這不沒事了嗎?”青陽笑道。

“哦!”碧淵點了點頭,有點失落的應道。

見碧淵不高興的樣子,青陽笑著搖了搖頭,走到她的身後,輕輕抱住她柔軟的雙肩,柔聲說道:“碧淵,我問你一個問題,如實回答我,好嗎?”

“好啊!”碧淵轉過身,正對著青陽,一雙美目中脈脈含情。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青陽很是認真的問道。

“因為你是我哥哥啊!”碧淵仰著頭,笑著說道。

“傻丫頭,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將你一半的修為過渡給我,這對你元神傷害是很大的!”青陽低聲道。

“青陽哥哥,你不是說過嗎?哥哥和妹妹,是骨肉相連,至親至愛的人,他們就算彼此為對方付出生命也是心甘情願的,更何況我隻是給了你一點修為而已。”說到這裏,碧淵的臉上竟露出一絲少見的淒婉,她繼續說道:“我一個人在這裏生活了千年,雖然有這麼多的朋友陪伴,生活的很快樂,但直到你的到來,我才發現,原來,我是多麼的孤獨,我也很需要人關心,需要人照顧。今天當你抱著我時,我感到心中無比的溫暖,我真想一輩子呆在你的懷中。青陽哥哥,如果將來你遇到了危險,碧淵也會心甘情願的為你付出生命!”說著,碧淵的眼中竟隱隱有些淚光閃爍。

聽了碧淵的話,青陽的身體猛地一震,他萬萬沒想到碧淵會說出這些話來。他們認識不過幾天而已,碧淵卻甘願為自己這個便宜哥哥付出生命,也許是她的心靈太過純潔,而且在世外之源呆了太久,並不知塵世間的險惡。這時,青陽的心中生出陣陣感動,他抱著碧淵的手臂也不禁收緊,輕聲說道:“碧淵,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永遠抱著你,給你溫暖,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好好的照顧你的,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永遠做你的哥哥!”

“恩!”碧淵的臉上露出一股會心的笑容,她閉著雙眼,靜靜地靠在青陽的肩頭,感受這份從未有過的溫存。

“青陽哥哥,你從這丹青劍訣中看出什麼端倪了嗎?”碧淵忽然抬起頭,看著青陽問道。

“沒有!”青陽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丹青劍俠是六界中的至強者,他留下的劍典自然也是極為神秘,不會那麼容易就能被人悟透的。”

碧淵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丹青劍俠能從書法中悟出這麼一套驚天動地的劍訣,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天地奇才。青陽哥哥,你一定也可以的,我相信你!”碧淵看著他,眼中滿是信任之色。

“嗬嗬,好吧,那我就盡力一試吧!”青陽淡淡一笑,便再一次翻開了身旁的那本丹青劍訣。

金色的精致封麵,四個漆黑的篆體大字——“丹青劍訣”燙於其上,竟隱隱還發著一絲青光。

翻開封麵之後,上麵的每一頁卻都隻寫了一個字——劍。但每個“劍”字,卻都各不相同,竟多達三十五種寫法。

這些“劍”字,每一個都寫得蒼勁有力,龍蛇競走,若飛若舞。如果仔細觀察,竟會感到有一股淡淡的威壓,從這每個字上四散射出。見此,青陽的心中竟有一種驚恐之意。

反複觀看,青陽越來越覺的,這些並不是字,更像是一種劍法的走勢,上九霄,入幽冥,無所不及。

忽然,青陽的腦中靈光一閃,他的眼前宛如出現了一個絕世高人,手持一支碩大的丹青之筆,在紙上書寫者。

隻見他手不停揮,發力有重有輕,時而遊走緩慢,靜如處子。時而遊走迅捷,動若脫兔。揮毫若電,隨手萬變,筆力險勁。

再仔細看他的字,依然是“劍”字。鐵畫銀鉤,筆走龍蛇,飄若遊雲,矯若蛟龍,如群鴻戲海,舞鶴遊天,更若龍跳天門,虎臥鳳闕。他的字體蒼勁雄渾,古樸卓雅,宛然若樹,穆若清風,似乎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而當青陽再看他的手中的丹青之時,他卻驚奇的發現,這並不是一支筆,更像是一把劍,一把淩厲無比,閃著青色的寶劍。而那人寫的不是書法,而是一套劍法,一套天下無敵,用心在施展的劍法。

等三十五個“劍”字完成之後,那人收起手中的丹青,轉身離開。但就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青陽看見了,清楚地看見,那人竟對著他笑了一下,笑得很開心,而且似乎還有些欣慰。

那一刻,青陽忽然感覺,剛剛那個奮筆疾書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所寫出的字,每一個都顯得瀟灑飄逸,竟還有一絲絲淩厲的劍氣,極其狂霸。

“青陽哥哥,青陽哥哥……”忽然,迷茫之中的青陽聽到有人在叫他。他猛地回過神來,隻見碧淵正呆呆的看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憂慮。

“青陽哥哥,你怎麼了?叫你那麼多聲都不答應!”碧淵拉著他的胳膊,疑惑的問道。

“我沒事的,別擔心,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想得入了迷,這才沒聽到你的聲音。”青陽笑著解釋道。

“想什麼?是不是看出了丹青劍訣的奧妙?”碧淵偏著頭問道。

“恩,算是吧!”青陽淡淡的笑道。

“真的啊!”碧淵的臉上露出陣陣喜色,她高興地拍手道:“太好了,快給我說說!”

“你說過,丹青劍訣是丹青劍俠從書法中領悟到了,必然與書法有著緊密的聯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本書上的這些“劍”字,就是丹青劍俠悟出劍法的精髓若在。劍與書同,劍法即為書法,這便是丹青劍訣的奧妙。“青陽眉飛色舞的說道。

青天碧日,燕舞鶯飛,世外之源,總是一片祥和之景。

碧綠的草地上,一道道藍色的劍影閃過,帶著漫天的豔花碧草,飛舞在空中。

風,輕襲而過,帶著絲絲涼意,拂過這片如茵的草地。

立於風中,青陽的手中握著那把妖異的逍遙寶劍,正在不斷地揮舞著,他的手法之敏捷,劍法之淩厲,奔如蛟龍,快若閃電,舉世罕見。

一旁,碧淵麵帶笑意的看著青陽,他舞劍時,那種認真嚴肅的神態,瀟灑飄逸的身影,都深深的吸引著碧淵的眼神。她的眼中滿是崇拜,更帶著一股無比的狂熱。

漸漸地,青陽手中的劍舞的越來越快,已經快的看不清他的人,隻有漫天的劍影在飛舞。

若仔細看他的劍法,則會發現,他的劍在空中所劃過的痕跡,連起來就是一個字,一個很大的“劍”字。而他劍的走勢,則完全是一套書法,一套曠古絕今的書法。如遊龍,如驚鴻,如萬千條飛蛇,雄渾有力,令人驚心動魄。

然而,當青陽寫到第三個“劍”字之時,便已經感到他體內的真元急劇消耗,竟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頃刻之間,他便氣喘籲籲,不得不停下來。

“青陽哥哥,怎麼了?”見青陽猛然停了下來,碧淵趕緊跑過去,柔聲問道。

“沒事,就是有些脫力而已!”青陽笑了笑,說道:“這丹青劍法果然不同尋常,就這麼一會,就快將我的真元消耗殆盡,看來以後不到萬不得已,是決不能用這套劍法的。”

“看你滿頭大汗的,還說沒事!”碧淵似乎並沒有聽到青陽的話,隻是嗔怪道。接著,她從懷中拿出一方秀帕,輕輕地為青陽拭去臉上的汗水。

那手帕依舊是一片綠色,如她身上的衣裙一般,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聞著手帕上的幽香,青陽立時感到心曠神怡,如沐春風之中,身體各處竟是前所未有的順暢。

漸漸地,青陽又陶醉了。他的心中,忽的有種神秘的感覺,但是是什麼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碧淵……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青陽說道,聲音中竟有些猶豫。

“什麼事?你還吞吞吐吐的!”碧淵笑著收起手中的手帕。

“我……我過些天想要回去!”青陽低聲說道。

然而,出乎青陽的意料,碧淵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她隻是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但青陽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失落的神色。忽然,他的心中竟生出一絲痛楚,是一種與心愛之人離別的痛感,就像他當初剛進入絕仙穀閉關,對若琪的那種感覺一樣。

“碧淵,和我一起走吧!我會好好地照顧你,讓你幸福!”青陽回身,猛的抱住了碧淵,柔聲說道。

“青陽哥哥!”碧淵沒有掙脫,而是靜靜地依靠在青陽的懷中,低聲說道:“其實,在你來的那一天,我就知道,這裏是留不住你的。在你的心中,總存在著有一個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她也一直叫你‘青陽哥哥’,但你卻並不是他的哥哥。這一年來,你也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對嗎?”說完,她抬起頭看著青陽英俊的麵孔,眼中竟然有一絲淒婉之色。

“碧淵,我……”青陽張口欲言,碧淵卻阻止了他。

“其實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你的夢想,你必須去實現,這也是你的責任。我不會阻攔你的。但是我是不會走的,因為這裏就是我的家。青陽哥哥,這一年來,你和我一起聊天,一起遊玩,照顧我,關心我,我真的很高興,這也是我幾千年來最為開心的一年。其實我知道,你不過二十多歲而已,但是我還是心甘情願的叫你哥哥。青陽哥哥,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你永遠是我的哥哥。我隻希望,你回去之後,也不要忘了碧淵,忘了你有我這個——妹妹!”說完,碧淵輕輕的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她的眼中瞬間滑出,滴在了青陽的身上,片刻便打濕了他的衣襟。

看著碧淵滿麵的淚痕,青陽心中感到極其的痛苦。他伸出手,輕輕為碧淵拭去臉上的淚水,緊緊抱著她,輕聲說道:“碧淵,我也很舍不得你,但是我必須得走。你放心,等我辦完了事,一定會回來找你的,等我!”

“恩!我會等你,一直等你!”碧淵清秀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卻顯得很苦澀。

青陽沒有再說話,他默默地看著碧淵,眼中流露出陣陣依戀。

“走吧,我送你!”說完,碧淵便拉著青陽的手,朝空曠的草原深處走去……

天聖門,玄女宮。

若琪正在認真的修煉魂心訣,一條條紅綾猶如萬千龍蛇,在玄女宮中四處飛舞。

空中,若琪靜靜立著,眼中精光閃爍,龐大的紅色真元從她的身體中滾滾而出,如波如浪。

下方,映月真人和玄女宮的眾弟子正在看著若琪施展魂心訣,眼中盡是讚賞和羨慕。

忽然,若琪的身軀一震,毫無征兆的從空中飄落下來,如風中落葉一般,連魂心絲也沒來得及收回。

“若琪,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映月真人急忙上前問道,這可是她多年來最得意的弟子,她自然是關愛非常。

然而,若琪卻似乎並沒有聽到映月真人的話,她美麗的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臉上顯得很是激動。

“若琪,你怎麼了?別嚇師父,快醒醒啊!”見若琪毫無反應,映月真人的心中升起很深的擔憂,她緊緊的抓著若琪的肩膀,大聲的喊叫著,想將她從迷茫中喚醒。

這時,若琪終於開口了,隻聽她喃喃道:“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誰?誰回來了?若琪,你在說什麼呢?”旁邊的慧芷感到無比的疑惑。

然而,若琪並沒有回答她,隻見她猛的一躍,身體騰空而上,朝天聖門的山門處疾馳去,身法之快,讓映月真人都感到驚訝。

“難道是……”映月真人似乎也有些明了,眼中滿是震驚。

天聖門,山門處。

一個淡藍色的身影靜靜地站著,不是青陽又是何人?

看著熟悉的天聖門,青陽的心中無比的激動。九年了,他終於能夠見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兒了。

忽然,一個淡紅色的身影從遠方疾馳而來,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甚是美麗。

青陽笑了,隻是他的心卻是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再也忍不住了,騰空而起,朝那道紅影飛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在空中相遇。

沒有說話,若琪的眼中淚如泉湧,他猛地衝了出去,緊緊的抱住青陽偉岸的身軀,大哭起來。

這時,青陽倒是鬱悶了,一天之內,衣服竟被兩個女人打濕了兩次。

不過,青陽此刻也顧不得理會這些,與若琪重逢的喜悅,已經掩蓋了一切,他們的心,在曆盡艱難的九年之後,再一次緊緊地結合在一次。

他抱住若琪,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靚麗的容顏,眼中滿是憐愛。口齒輕啟,青陽正欲說話,若琪卻伸手掩住了青陽的嘴。她輕輕地依偎在青陽的懷中,低聲說道:“青陽哥哥,不要說話,就讓我呆在你的懷裏,靜靜地,感受你的心跳,感受你胸膛的溫暖。”

青陽沒有說話,點了點頭,他的手擁抱的更緊。

時間已經停止,就停在他們相擁的那一刻。這時,他們仿若忘記了這個世界,忘記了一切,整個天地之間,隻有他們兩個。九年所遭受的痛苦,在這瞬間都化為煙雲,他們冰封九年的心,也在那一瞬間融化開來,一切都重頭開始,他們終於可以廝守在一起,永遠也不再分開。

靜靜地,若琪就那樣緊緊依偎在青陽的懷中,感受這久違的溫存。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也太累了,她真想就這樣靠在青陽的懷中,睡著,睡著,永遠不再醒來。

緊閉著眼睛,也許,她覺得這是個夢,一個美麗的夢。她隻怕自己一旦醒來,這個夢就會醒,會散,她又會失去青陽,又會孤獨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從纏綿中分開,彼此相望著。

輕輕捧著若琪美麗而又憔悴的臉龐。青陽卻能感覺得到,這張清麗的臉上,不知曾經流過多少淚水。

看著若琪,青陽的眼中閃爍著陣陣柔光,他的心中有著千言萬語,然而到了嘴邊,卻隻化為一句。

“若琪,你瘦了!”青陽很是憐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