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絕迷陣
第九章：天絕迷陣
“是！弟子告辭！”青陽轉身便欲退出大殿。
“等等！”青陽剛走到門口，靖天真人卻忽然喊住了她。青陽回頭一看，卻見靖天真人已經走下寶座，來到青陽的身邊。
“掌門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嗎？”青陽疑問道。
“哦，沒什麼，我隻是想問你，霜姬……她還好嗎？”說出這句話時，靖天真人深邃的雙眼中充滿了思念。
“一個人在那冰窟之中呆了幾千年，孤苦寂寞，無所依靠，又怎會好呢？”青陽直言道：“掌門，來此之前，霜姬前輩讓我給您帶句話！”
“什麼話？”靖天真人急忙問道。
“她讓我告訴你，千年之緣，一朝皆散，在那裏呆了幾千年，她也想通了許多，她已經不再恨你！”青陽淡淡說道。
“哎，是我對不起她，讓她受苦了！”靖天真人麵帶懊悔的說道。
“掌門，青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青陽忽然說道。
“有什麼你就說吧，不必顧慮！”
“掌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失去的東西再美好，也不可能再回來，但是，卻可以補救。霜姬前輩對掌門可是一往情深，千年未變，還請掌門不要再辜負霜姬前輩了。”
“哎，我又何嚐不知她心中所想，隻是……哎！”靖天真人深深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掌門，無論當初是什麼原因讓您和霜姬前輩分開，但那已經成為過去了，又何必再為它而絆住手腳。人活著要往前看，不能總讓過去的陰霾時刻蒙蔽自己，那樣太得不償失了。”
“嗬嗬，你小子，倒教訓起我來了！”靖天真人笑罵道。
“弟子不敢，不過據實而言罷了！”青陽認真的說道。
“恩，你的話我會好好想想的。好了，你快去準備一下，午時三刻，我們在後山靜心洞前相見。雨夢能不能出來，就要看你了！”靖天真人笑道。
“恩，掌門放心吧，弟子定會將她安然帶出靜心洞。弟子告辭！”說完，帶著若琪，離開了天極聖殿。
路上，若琪時不時看著青陽，輕笑不已。直笑的青陽莫名其妙，他問道：“若琪，你一個勁看我笑什麼？”
“青陽哥哥，沒想到你竟然敢這麼和掌門說話啊，真是不可思議啊！”若琪笑道。
“別說我，你還不是一樣，我差點不敢相信，這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柔可愛的小若琪嗎？”
“嘿嘿，近墨者黑嘛，跟你在一起久了，也就學壞了！”若琪毫不掩飾道。
“恩？你這小丫頭，胡說八道，該打！”說著，青陽便揚起手臂，朝若琪頭上拍去，不像若琪敏捷的一閃，狡黠的笑道：“你來啊，看你能打住我，嗬嗬！”說著，便跑開了。
“好啊，耍我，你別跑！”青陽笑著追了上去……
天聖門，寧意崖。
立在崖頭，青陽深邃的目光緊盯著眼前那個幽深的洞口，洞口前矗立著裏快不太起眼的石碑，上書“靜心洞”三個大字。
“靜心洞！隻是在這裏，心真的就能靜嗎？”青陽喃喃道。
“青陽，你考慮清楚了，不能把雨夢安然帶出來，你也得留在裏麵，你準備好了嗎？”靖天真人走到青陽跟前，微笑著說道。
“我知道，掌門，您就放心吧！”青陽臉上寫滿了堅定。
“好吧！你去吧，記住了，你隻有三炷香的時間！”
“恩！”青陽點了點頭，轉身和若琪走進了洞中……
一盞青燈，一張桌椅，一座神龕，雨夢靜靜的坐在那裏，她依舊是一身白衣，高貴而冰潔。看著那跳動的藍色燈焰，她的眼中含情脈脈，流光四轉，充滿了深深地擔憂和思念。
那個萍水相逢，還挨了自己一耳光的男子，他現在怎麼樣了？在靜心洞中的這幾天，她一直都在為青陽默默地祈禱，祈禱他能夠闖過那凶險萬分的幽泉血洞，順利的成為天聖門的一份子，那樣，等自己將來出去了，也可以天天見到他了。想到這裏，雨夢臉上一片羞澀，可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她卻並不明白，也許，這就是師父常說的紅塵凡心吧，她心中想道。
摸著手中冰冷的“清霜劍”，她輕聲吟道：“白衣素人清霜寒，孤燈伴影心漸殘。長天一夜君見夢，夢盡人醒皆枉然。”可那夢是什麼呢？或許隻有她才清楚。
“寧意崖頭意未寧，靜心洞中心難靜。浩渺紅塵兩相會，半緣修道半緣卿。”正當雨夢幽思之際，一陣爽朗而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雨夢的耳中。她的心猛的一顫，一顆清淚瞬間滑落她美麗的臉頰，會是他嗎？
“雨夢姑娘，你還好嗎？”青陽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深深地吸引著雨夢。轉過身，看著青陽那英俊的麵孔，她的心在劇烈顫抖，眉宇間那種激動的神色毫無掩飾的顯露出來。
“恩，我很好！”雨夢答道，那尚帶淚痕的笑靨如一朵冰蓮般瞬間綻放，驚豔無比。青陽震驚了，他呆呆的看著雨夢，那驚豔絕倫的笑容將她襯托的更加聖潔，她的一顰一笑都如烙印般深深印在青陽的心中。
“你……好像瘦了！”青陽柔聲說道，目光清澈，不帶絲毫做作的神色。這一句簡單的話，卻如一把烈火般，融化了雨夢心中冰封的一角，她隻感到自己心中的某個領域已經開始萌動。
“青陽，若琪，恭喜你們！”她臉上依然掛著那絕美的笑容，聲如銀鈴。
“雨夢姐姐，對不起，是我們害你被掌門責罰的，我……”若琪站在一旁，聲音中滿是愧疚。
“這怎麼能怪你們呢?”雨夢輕笑道：“再說，不過是麵壁三年而已，修道生涯漫無邊際，這點寂寞又算得了什麼呢？你們還是不要再自責了！”
“雨夢，不管怎麼樣，是你幫我們進入天聖門的，真的謝謝你！”青陽真誠的說道。
“好了，以後我們便是同門，這個‘謝’字就切莫再說出口了。對了，你們兩個怎麼會來這裏？”雨夢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個……我們是來帶你出去的！”
“帶我出去？”雨夢感到很驚訝，但看青陽不像是說笑，她搖頭苦笑道：“沒用的，沒有掌門的赦令，我是根本走不出這裏的。”
“雨夢，你不用擔心，我和掌門約定，在三炷香的時間內，如果我能把你安然帶出的話，他便會赦了你的罪過。”
“可要出不去呢？”
“那我就在這裏陪著你，一樣和你麵壁三年。”青陽淡淡的說道。
“什麼？”雨夢吃驚道。
“雨夢姐姐，你是不知道，青陽哥哥為了爭取這個機會，在大殿上把掌門胡子都氣歪了，差點沒跳起來。”若琪笑道。
“青陽，你這是何必呢？”雨夢脈脈的看著青陽，幽幽歎道。
“好了，不說那麼多了，我們趕快走吧，再晚怕來不及了！”說完，青陽便拉著二人的玉手，朝洞口奔去。就在被青陽拉住的那一瞬間，雨夢整個人如同電擊一般，嬌軀猛的一顫。她稍微掙紮了一下，但見青陽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她也就任由青陽拉著離開。
就在這時，洞中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直讓幾人頭暈目眩，不得已之下，他們隻好閉住了雙眼。片刻之後，一切恢複平靜，青陽睜開眼睛，卻意外的發現，剛才的洞口早已消失不見，整個石洞已經完全被密封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若琪驚異的問道。
“這是天絕迷陣！”雨夢淡淡的說道。
“雨夢，你知道這個陣法？”
“是的，我曾聽師父說過，靜心洞中之所以易進難出，就是因為有這個天絕迷陣的守護。它是天聖門清微先祖所創，借天地山川之靈力，可以運轉於無形當中，雖不至於傷人，但是若破解不了這個陣法的話，就會永遠留在其中。”雨夢解釋道。
“那你可知這個陣法的構造？”
“不知道，這是本門三大絕密之一，除了掌門，就連眾位長老都不能輕易破解。”
“看來掌門是早有準備的，他知道我們根本破解不開這個陣法，著才放心的給我們機會，讓我們帶雨夢姐出去，實際上是想把我們也困在這裏。”若琪氣憤地說道。
“我看未必！掌門此舉定有深意！”青陽卻忽然說道。
“恩？為什麼？”若琪和雨夢異口同聲的問道。
“不知道，直覺而已。”青陽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掌門給我們這個機會，就說明這個陣法一定有破解之法。這樣，若琪，雨夢，我們三個分頭行動，將這個石洞之中仔細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啟動陣法的機關消息之類的。”
“恩！”兩女不假思索的答道。
時間漸漸流逝，很快又一炷香過去了。這時，離青陽和靖天真人約定的時間隻剩最後一柱香了，青陽的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直到此刻，他們依然是毫無頭緒。青陽悶悶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青陽，對不起，害你們與我一起受苦了。”雨夢輕輕走到青陽身邊，麵帶歉意的說道。
“雨夢，別這麼說。我不會留在這裏，更不會讓你和若琪留在這裏，一定會有辦法的。”說完，青陽猛的站了起來，又繼續在洞中仔細勘查起來。
“哎呦！”忽然間，青陽耳中傳來了若琪的一聲痛呼。
“若琪，你怎麼了？傷著沒有？”青陽急忙跑過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若琪，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的，就是腳有點疼！”若琪嘟著嘴說道。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青陽一邊為若琪輕輕揉著摔傷的地方，一邊說道。
“這又不怪我，誰知道這裏怎麼會突然間冒出一塊石頭來！”若琪不滿的說道。
“突然冒出？你是說剛才沒有的嗎？”青陽奇怪的問道。
“是啊，剛才從這裏走過好幾次了，從沒發現它，誰知它一出來就將我絆倒。”
“怎麼會這樣呢？”青陽若有所思道。他仔細的看著這塊石頭，又順手動了動它，但令他震驚的是，這塊石頭如同長在地上一般，任他使出多大的力氣，也不能撼動它分毫。
看著眼前奇怪的石頭，青陽使出靈覺術，試著去探測這塊石頭的不同之處，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探測波每次都被一層若有若無氣流彈出，而用手又根本感覺不到那股氣流的存在。
“難道，秘密就在這塊石頭上？”見青陽一直在擺弄那塊奇異的石頭，雨夢走過來問道。
“我不知道，試試吧！”說著，青陽雙手猛地按在了石頭上，一股雄厚真元從他手上散出，源源不斷的灌進石頭之中。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那塊石頭瞬間閃亮起來，發出道道璀璨的光華。那些光線在空中相互交錯，形成一個甚是怪異的圖案。那圖案中間是一個金色八卦，靜靜地旋轉著，在八卦圖的四周，圍著四隻異獸，每隻身上都有著不同的顏色，甚是耀眼。
“這是什麼？”若琪奇怪的問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四象神獸，東為青龍，西為白虎，南方朱雀，北地玄武。中間的那個八角圖案，便是八卦乾坤圖。”雨夢解釋道。
“雨夢，這八卦圖似乎不對勁啊？”青陽忽然說道。
“是的，這個八卦圖坎離錯位，乾坤倒置，卻不知是何意？”雨夢也很是疑惑。
正在幾人不解之時，空中那道圖案開始降了下來，落在了地上，緊接著，那四象神獸開始圍著八卦圖倒轉，越轉越快，直到看不清任何影子。漸漸的，那神獸的轉動速度緩了下來，在它們靜止的那一瞬間，八卦圖猛然暴出一陣精光，超八個方位的射出，隻聽陣陣轟鳴之聲過後，八個方位的牆壁上各出現了一個字，都是篆體。青陽仔細一看，發現那幾個字分別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八卦陣！”雨夢驚叫道。
“八卦陣？莫非就是三國時期諸葛孔明困住東吳陸遜的八卦陣？”青陽急忙問道。
“不錯，八卦陣中，八門相連，但卻變化無窮。進入其中，若不懂陣法，非死即傷。記得師父曾言，八陣圖中，生、景、開三門入則吉，傷、驚、休三門入則傷，杜，死入則必亡。青陽，我看我們就從生，景，開三門出吧。”雨夢提議道。
“不，從杜門走！”青陽卻反駁道。
“什麼？從杜門走可是必死無疑啊！”雨夢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和若琪任何一個受傷，聽我的，沒錯！”青陽說道，臉上露出一股自信的笑容。
看著青陽，雨夢忽然發現，這個男子並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和青陽在一起，她的心中隱隱升起一種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點了點頭，任由青陽拉住她和若琪的手，朝“杜”門走去……
在青陽幾人走過“杜”門的那一刹那，整個陣法忽然青光大盛，緊接著，一切都消失殆盡，石洞中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
然而，青陽沒想到的是，走過“杜”門之後，展現在他眼前的並不是熟悉的寧意崖，而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但這叢林中沒有飛禽，沒有走獸，隻有一股肅穆的殺氣。
“這、這是怎麼回事？”雨夢驚道。
“天絕迷陣果然名不虛傳，陣陣相連，難怪天聖門中的高手都破不開這個陣法。”青陽淡淡的說道，他扭頭看向雨夢，問道：“雨夢，你知道這是個什麼陣法嗎？”
“不知道，從沒聽師父提起過。“雨夢懊惱的搖了搖頭。
“這可怎麼辦呢？青陽哥哥，時間都快到了。”若琪焦急的說道。
“別急，小不忍則亂大謀！”青陽臉上露出一股神秘且自信的笑容。
看到青陽那從容的樣子，若琪忽然明白過來，她急忙問道：“你有辦法了是不是？”聲音中充滿了欣喜。
青陽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陣法應該就是傳說中幻神殺陣，與我們上次在玉蘭閣所遇的那個障眼陣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當日在玉蘭閣的那個陣法僅僅是蒙蔽陣中之人的肉眼，隻要修為高過布陣之人，就能輕鬆的走出去，並沒有具體的破解之法。而這幻神殺陣卻不僅需要破陣之人有足夠的修為，更重要的還是技巧！否則，任你有著驚世駭俗的修為，也一樣會被困在其中！而且，在幻神殺陣中，一旦破解出錯，就會立遭陣法反噬，輕者經脈受損，心神大亂，重者則會形神俱滅，永不超生！這也是它殺陣之名的由來！”
“啊！這麼厲害啊！”若琪聽的張大了嘴巴：“那青陽哥哥，你會破解這個陣法嗎？”
“哎！”青陽歎了一口氣，漠然說道：“破解之法雖有，隻是我們幾個修為都不夠，要破解恐怕很難！”
“這麼說，我們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若琪一臉的沮喪。
“也並不是，雖然我們修為不夠，但隻要我們幾個能夠配合緊密，我想還是可以的。”說到這裏，青陽頓一下，他看了看兩女，見她們都滿懷希望的看著自己，便繼續說道：“隻是這個方法非常凶險，而且出手的時間與位置要非常到位，一旦出了差錯，隻怕我們幾個都會遭到陣法反噬而身受重傷。”
“青陽，你說吧，我們兩個該怎麼做？”這個時候，雨夢對青陽竟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甚至她感覺，隻要青陽在，他們就一定可以闖過任何難關。
“是啊，青陽哥哥，你就別磨蹭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若琪也催促道，從小到大，她對青陽一直都是言聽計從，從來沒有懷疑過青陽的能力。
“好，待會你們兩個……”吩咐好了兩女，青陽深情的看了她們一眼，柔聲說道：“若琪，雨夢，你們不要緊張，就算破陣失敗，我們三個也依然會在一起，生死相同，誰都不孤單。”
“有你在，我們絕不會失敗！”兩女異口同聲說道，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眼神中充滿的甜蜜，沒有絲毫醋意。
青陽沒有說話，他緊緊握住兩女精致的玉手，微笑著點了點頭，雖然很輕，但在兩女的心中，那卻是對她們最重的承諾，雖然無語，卻是對她們永恒的誓言，此刻，所有的凶險都化為烏有，在她們的眼裏心中，都隻有這個令她們真正安心的男子。
轉過身，青陽手腕一翻，逍遙斬仙劍突現手中，湛藍的劍身依然是那麼妖豔，配上青紅相間的劍柄，怪異而不失威嚴。他手握寶劍，走到了樹林中央，在一棵巨樹跟前停了下來。隻見他將寶劍祭於頭頂，一道道藍色光芒灑下，將他緊緊護在其中。他的手上捏著法印，腳下踩著古怪的步伐，在巨樹的四周圍轉著。不過在若琪和雨夢的眼中，他卻如瘋癲般的東搖西晃，步履蹣跚，一會前進，一會後退，整個人宛若醉酒一般。隻是她們並沒有注意到，青陽由始至終眼睛都是閉著的。
圍著巨樹轉過七七四十九周後，青陽雙眼猛睜，手中法印立變，大喝一聲：“開！”隻見原本普通大樹在這瞬間發出墨綠色的光芒，顯得極其詭異。緊接著，那光芒突盛，在樹頂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形成一個巨大的墨色光球，朝青陽砸來。躲閃不及的青陽直接被光球擊中，饒是有寶劍護體，依然受傷不輕，口中鮮血不止。
正在這時，隻聽兩聲嬌喝，若琪和雨夢同時祭起飛劍，躍到了空中。兩個人，兩把劍，都在同一時間朝同一個方位劈去，隻見一白一紫兩道光芒從兩女手中飛出，準確無誤的斬在樹身之上，立刻出現一道巨大的缺口，濃密的黑氣從中滾滾而出。緊接著，一陣巨響傳來，強勁的聲波將若琪和雨夢彈飛了出去。而一旁的青陽則抓住時機，立刻抓住頭上旋轉的逍遙劍，拚盡全身真元回身一劍，再一次劈向了那道缺口，隻聽得“哢嚓”一聲，樹身應聲而折，緊接著，周圍的樹木全部從中而斷，道道黑氣衝天而起，在空中霎時化為萬道劍影，朝三人分射而去。
“怎麼會這樣？”青陽大驚，他原以為這顆巨樹是整個陣法的陣眼，隻要毀壞這顆樹，整個幻神殺陣便會癱瘓，那時破陣就輕而易舉了，可卻萬萬沒想到竟會出現如此異變。
發現那萬道劍影襲來，若琪和雨夢急忙飛身而起，在空中不斷地閃躲著。然而劍影密不透風，她們全盛時期尚躲閃不過，更何況剛才那一劍已經耗費了兩人大半的真元，須臾之間，兩女便身受重傷，從空中跌落下來。至於青陽，他的情況更糟，本就傷勢不輕，更加這次如此密集的劍陣，他立刻便肌膚皴裂，鮮血滿身，那一襲白色的道服片刻間就被染成了褐色。
在青陽掙紮之際，卻意外的看到了兩女被劍陣擊中，從空中跌落的情景。這時，青陽也不顧的自己傷勢嚴重，拚盡全身最後一點真元，飛身接住兩女下落的身體，雙臂回抱，將她們牢牢護在懷中。於是，那千萬道劍影便都朝青陽襲來，瞬間穿透他的身體，破壞著他的全身經脈。巨大的疼痛，讓青陽再也無力支撐，身軀從空中落了下來，灑下點點血雨，染紅了下麵的一方土地。
在若琪和雨夢的幫助下，青陽緩緩地落到地麵，但他的雙臂卻依然將兩女緊緊地摟在懷中，口中虛弱的說道：“不……要……出……去，不……要……”話還沒說完，便昏死了過去……
日出日落，又是新的一天開始。
睜開疲憊的雙眼，青陽隻感覺自己全身疼痛，虛弱異常，沒有一點力氣。
發現青陽醒來，榻旁的若琪立刻趴在了他的懷中，放聲大哭道：“青陽哥哥，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誰讓你那麼不要命的？我們說過生死相同的，你為什麼不遵守諾言？”不等青陽發話，若琪便是一連串的質問，不過她臉上激動地淚水完全寫出了她心中的喜悅。
“我昏迷多長時間了？”青陽虛弱的問道。
“您已經昏迷不起七天了。”令青陽意外的是，這竟是慕容泓軒的聲音，他扭頭一看，不是慕容又是何人，旁邊還有一大堆三代弟子，慕容泓軒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些日子，您是舒服了，可把柳師叔急壞了！”
“慕容？你怎麼會在這裏？這是什麼地方？”青陽疑惑道，他明記得自己是在幻神殺陣中暈倒的，怎麼會到這裏？
“青陽哥哥，我們已經出來了，這裏是養心堂，掌門親自將你安置在這裏的。”若琪柔聲說道。
青陽微微抬頭，卻發現若琪的臉色非常憔悴，滿是疲憊之色，原本美麗的眼睛此刻卻是毫無光澤，而且布滿了血絲，見此，他心中一陣疼痛。他輕輕握住若琪的小手，關切的說道：“若琪，你瘦了許多。我已經沒事了，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不，我不累，我要陪在你身邊照顧你。”若琪直接拒絕道。
“傻丫頭，我真的沒事了。”青陽輕笑道：“你看你，都成什麼樣了，還說不累，再不休息的話，臉上就會長皺紋，那可就不漂亮了。”
一聽青陽的話，若琪不禁摸摸自己的臉蛋，有些猶豫的說道：“可你……”
“不要擔心我，我真的沒事了，你要是累壞了，我可就心疼了！”
“討厭，就會胡說！”若琪輕啐他一下，低聲說道：“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的話就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恩，快去吧！“青陽滿眼柔情的說道。
“哦，對了，等你好了，有時間就去看看雨夢姐姐吧，她……”若琪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怎麼了？”青陽隱隱有些不安，追問道。
“你見了她就知道了。你剛醒來，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說完，若琪離開了養心堂。
“青陽師叔，我們也走了，您再休息一會吧！”慕容泓軒也拱手告辭。
“恩，多謝你們這些天對我的照顧，青陽會銘記在心的。”青陽真誠的說道。
“師叔如此，真折煞弟子們了。”慕容泓軒恭敬道，
“好了，以後私下裏，我們都是好兄弟，不論輩分，你就別見外了。慕容，雨夢到底怎麼了？你知道嗎？”
“這個……”慕容泓軒有些吞吐的說道：“師叔，還是你自己問她吧！”說完，他便和眾弟子離開屋中。
“哎……”青陽正準備繼續追問，卻見門口閃進了一個雪白的身影，不是雨夢又是何人？隻是她冰冷的臉上既有喜悅，但更多的卻是憂傷和哀怨……
走進屋中，雨夢看到青陽已經醒來，她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隻是，那笑容卻很牽強，很苦澀，絲毫掩飾不了她心中的憂傷與淒楚。
“雨夢，你來了！”青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