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半刻不停留,現在還在宋國境內,自己半夜這身打扮,若是被人看見,極易惹人疑心,還是要趕緊出了宋境才行。
行了一陣,前麵便出現一片樹林,此次出來打探洋州情況,自己也帶了幾人出來,但因其他幾人武功不濟,又怕人多打草驚蛇,所以讓其他人全都留在樹林裏接應。
黑衣人竄進林子,打了一聲口哨,便從樹上落下兩個人來,跟著地下幾處樹葉飛起,又從地下翻出三個人。五人和那黑衣人一般,全都是一身黑衣勁裝打扮。
六人聚在一起,那五人番話問道:“呼魯先生,事情怎麼樣?”
那被稱作“呼魯先生“的黑衣人回答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行跡泄露,和他們幹了一架,索性聽到了一個重要機密,我等先離開這裏再說。”
幾個人沒做半分停留,果斷地往北而去。
剛走出幾步,猛見前麵一件白色事物飛展,在風中獵獵作響。在這黑暗寂靜的半夜,幾人又是剛剛做了賊,咋見這麼一件白色事物飛了出來,也不禁嚇了一跳。
定眼看去,竟是一件白色衣服掛在樹梢上,迎著夜風紛揚,在這寂靜的夜裏看去極其的陰森恐怖。
這幾人都是北方異族,極其敬畏鬼神,此時見到這樣的恐怖情況,當中一兩人便忍不住顫聲叫道:“是什麼東西?出來。”
那呼魯道:“不要慌,隻是一件衣服。”但他自己內心已經隱隱感到事情有點不對,這裏在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並沒有什麼異狀,這件白衫絕對是不存在的。而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裏,那就是說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幾個。
呼魯心裏直跳,自己一路從洋州奔了過來,都是極其隱秘幹淨利落,並沒有遇到什麼人,除非對方是在洋州便盯上了自己。
這時他心裏已經隱隱想到了在洋州府衙發暗器報警的那神秘人,在洋州城裏邊沒有察覺到這人,現在更是毫無聲息的跟到了這裏。今天自己這幾人要想離開這裏,怕沒那麼容易。
“是什麼人,給我出來。”呼魯發生喝道,這聲音中氣十足,另外五人都是一震,立時從驚恐中回轉過來,聽呼魯這麼一喊,猜知對方必定是個人,頓時抽出兵器全神戒備。
“鬼鬼祟祟,偷聽別人機密,不是英雄好漢。”林子中一個聲音說道。
呼魯聽那聲音清朗,貌似年紀不大,心裏不由得鬆了下來,說道:“聽了便聽了,他們又留不下我,隻能算是沒本事。你說我鬼鬼祟祟不是英雄,你卻是裝神弄鬼,連麵都不敢現,這就是你漢人所說的英雄好漢?”
呼魯話一出,那人一時沒有說話,不一刻便從樹後麵走出一個壯碩少年,年紀看去也就二十來歲,借著月光看去,眉目俊朗,隱隱透著一股英氣,正是天仇。
那幾人看是這麼一個年輕人,又非鬼神,登時一口的蒙語,怒罵起來。
天仇在蒙古做了數年奴隸,自然懂得他們說的什麼,一些粗言穢語,狂傲之言紛紛而出,手舞足蹈,連翻比劃,作勢要將天仇大卸十塊八塊。
天仇聽了怒氣上湧,猛地用蒙古語言喝道:“你們幾個雜啐,小爺今天就要你們死在這裏。”
幾人都是一愣,呼魯說道:“你會說蒙語?你也是蒙古人?”
“鬼他媽才是你蒙古韃子,老子宰的就是你們這些東西。”天仇這次卻是用的漢話,一聲大喝,猛衝了上去。
幾人見了握著手中兵刃也迎了上去,這當中除了那個呼魯武功稍微厲害一點外,其他幾人的武功都很一般,隻是常年的從軍打仗,練就了一身的膽量和作戰經驗,幾人一配合起來,倒還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應付得過來的。
那呼魯知道麵前這人看似雖然極其年輕,但是他的武功絕不是能用年齡來衡量的。在那五人圍上去的一瞬間,自己便施展開身法逃竄了出去。
天仇對於這個世間的鬼蜮伎倆自是不熟悉,哪裏會料到呼魯會丟下同伴自己就逃了,現在麵前的五人圍了上來,礙手礙腳,不得不先出手打發掉。
天仇渾身勁氣爆發,快步衝上前,氣勢猶如驚濤駭浪,麵前一人被這氣勢一驚,不由得一陣驚慌。就在這一瞬間,天仇已經閃到身前,左掌劈開彎刀,右掌重重印在他的胸前。
這一掌雖然沒用多少功力,但對方也是承受不起,隻聽“轟”的一聲,那人剛剛與天仇一接觸身體便拋飛出去,去勢猛烈,震斷兩根腿粗的樹幹後才落下來,此時已是經斷骨折,難以活命。
另外四人一驚,將彎刀齊向天仇身上招呼,刀風呼呼,勢沉力猛。
天仇側身躲過從後麵砍來的一刀,一把抓住那隻手臂,扯到身前,擋住迎麵刺來的一刀。那刺來之人渾沒想到天仇會那人來擋,一時收不住手,彎刀直接刺進同伴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