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時之間,幾人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站在知州王高身後的一個灰衣老者說道:“大人,可曾記得飛焰山莊的唐烈?”
“你是說他手上的那半張藏寶圖?”王高看著自己身後最足智多謀的幕僚姚柏練。
“正是,隻要他那半張藏寶圖與經略相公的那半張藏寶圖一合,那便有了軍餉。”
“可是那張烈在江湖上頗有聲望,武功又高,他怎麼可能輕易拿出那半張藏寶圖來?整個興元府上下又找不出能打得過他的。”王高說道,那張烈曾經在利州西路上遇到一幫連官府都沒法的匪徒打劫,結果被他一陣亂殺,直殺到山寨上去,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每每想起來都讓他不寒而栗。
姚柏練道:“這個不妨,我們隻需以大義說他,在許以寶藏中的一半,他定會答應。”
“好,這就交你去辦,經略相公那兒我自己去說。”
屋頂上那黑衣人聽到這裏冷冷一笑,正要離開時,猛然間覺得身後一道風聲響起,忙翻身向旁邊越開。
心裏正在嘲笑來人手法粗劣時,猛然一驚,暗叫:“不好。”正要回身去接那飛來的暗器時,那“暗器”已經撞在了屋瓦上,發出一聲響動。
“有刺客!”屋內幾人忙衝了出來,翻上屋頂,此時再府衙內來回巡視的衛士全都忘這邊圍了過來,喊著捉拿刺客。
黑衣人看著麵前這幾個參軍副將,心裏暗笑道:“憑你們幾個就想攔住我,真是做夢。”
“來者何人,竟敢偷聽軍情要密?”範能大喝道。
黑衣人笑道:“哈哈,你們自己防衛不小心,聲音又大,我路過順便就聽到了,哪裏算得上是偷聽?何況已經被人給聽了去,哪裏還算得上是軍情要密啊?哈哈!”
劉元通怒聲道:“哼,半夜鬼鬼祟祟穿房越院,又是這身打扮,還說不是偷聽機密?你是什麼人?可是蒙古韃子派來的細作?”
黑衣人一凜,道:“什麼蒙古,什麼細作?簡直扯淡,老子現在要離開了,你們這樣可是想要攔下我?”心想:“這幫南朝將領還真是會猜,我裝扮成這樣都能猜到,哼,猜到又如何?我要離開,你們幾個還擋不住。隻是剛才投暗器報警的那人是誰,竟然沒有發現?”說話之間便注意了一下四周,竟沒有發現周圍還有什麼人,但剛剛確實有人從背後射來暗器,若是這樣都發現不了那隱藏之人,要麼隱秘手段非常高,要麼就是武功極其厲害。
那都監提起一杆爛銀鐵槍,將黑衣人退路封住,喝道:“你這般偷聽了機密就想輕易離開,也太欺負我大宋無人了?”
“哈哈,你大宋難道還能找出像樣點得人來嗎?”他這一句話,分明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範能三人大怒,各自將兵刃拿出,範能和劉元通使得均是重刀,舞得嗚嗚聲風,一上一下向著來人夾擊。
黑衣人一掌逼開範能從上路攻來的招數,腳下一踢在劉元通重刀刀背上,將這兩記殺招化開。此時後麵那都監的長槍如一條毒龍般飛卷過來,直搗背心要害。
黑衣人將身子一側,長槍貼著後背擦身而過,左手五指一張,便去抓那都監胸口。
都監收槍回身,在屋頂上一翻,險險地躲開對方手爪,落腳處正是房簷,再後退一步便會掉落下去,心裏暗叫一聲:“好險。”
將槍一舉,一式“天火燎原”,把長槍幻出數個槍點,照著黑衣人胸前刺去。範能與劉元通二人也是猱身攻上,重刀橫劈豎斬,破空連連,聲勢駭人。
黑衣人不慌不忙,往中間一站,兩條腿微微張開下蹲,雙掌在胸前一轉,一手撐天一手向地,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氣勢,內息滾滾,洶湧不絕。
天仇蹲在另一間房屋的頂上,離著他們還有著一段距離,此時也隱隱感到那股氣勢的不凡,暗道:“想不到這人也是一個高手,看來這三人是要吃虧了。”
範能三人刀槍並進,法度嚴密,將對方圍得水泄不通。
都監一聲斷喝:“看槍!”飛步上前,長槍槍頭嗡的一聲響,閃出一抹銀光,已經隨著都監的身法而動,電一般地刺了出去。範能劉元通二人也是使出雷霆手段,急攻上去,重刀劈出風聲四起,一槍兩刀同時攻到,招招都是致敵於死地的招數。
那黑衣人見到兵器加身,竟然不避不閃,隻見他雙手在那瞬間忽然飄忽虛幻起來。
右手一抬,起了一抹幻影,幻影之後,便見他的手背已經擋下那都監刺來的長槍,手掌再一翻,拍在槍身上麵。他那一掌看似極輕,似乎沒有用什麼力氣,但那一掌下去,卻是讓都監手臂大震,長槍猛地被震得偏出半尺,失了準頭。
同時黑衣人左手又是起了一抹幻影,一抹幻影之後,便聽見“當當當”十餘聲脆響,隻見他左手手法極快地與範能二人重刀對上,一連就接下了十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