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叔說讓我準備一下過兩日就去。我聽說師傅也就這兩天出關,所以特來辭行!”何詢染對尚修筠明顯格外的恭敬,尚修筠與他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不過,關於他的傳說,在這乘雲宗實在太多了。足以讓一個想要建功立業的少年,將他當做一生的偶像。甚至是當做擇偶的模板。
“你此行要一切小心,戰場可不是你平日與門中弟子的比試那樣點到即止,而是真正的生死相搏。如果你心中還存著善念,死在戰場上的,就可能是你自己!”尚修筠不由的提點了一句。
“我明白的師傅,這些掌門師叔都曾說過。我會盡力殺死那些邪惡的魔道之人,為門中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前輩們報仇!”何詢染的眼眸中帶著堅定的信念,顯然他聽到了不少魔道胡作非為的故事。
“這次,我會與你們同行!”尚修筠拍了拍何詢染的肩膀,掌心一股靈力順著他的肩膀直接流到了他脖頸上掛著的防禦玉佩之中。
何詢染自然感覺到了師尊對自己的保護,不過顯然他此時更加關注另一件事。“師傅,您也要上戰場?不是說渡劫期的人要避免太多殺戮嗎?否則那天劫怕是很難度過。”
“我隻是去戰場看看,並非是要製造殺孽。要說天劫難過,那血魘魔主的天劫,應當是最高程度的款待。他都沒有任何擔憂,我又有何懼?”尚修筠說的也的確是事實,血魘魔主的威名,完全是他殺出來的。不僅僅是殺正道修士,同樣也要在魔道之人麵前展現自己的能力,否則也就無法登上魔主之位。上一任的魔道魔主,便是死在他手上的。
“那個大魔頭死在天劫下才好。師傅,你一定要度過天劫!”何詢染說的非常認真,這也是正道的小輩們的想法。
“我們兩個度過天劫的把握,幾乎相符。”尚修筠笑了笑,可見他對寒煜的了解之深。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十分關注寒煜的。幾乎他的每一場戰鬥,他都會好好分析。得出的結論便是,兩人若是一戰,勝負隻有五五之數。最有可能的便是,兩個人同歸於盡。
“師傅你這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這樣誠實的話語,卻讓何詢染當真有幾分不滿。在他眼裏,師傅才是最厲害的。幾乎所有人都告訴他,師傅就是最厲害的。
“清和師兄,我是來帶詢染去戰場的。”清月真人趙陽,乘雲宗現任宗主走了過來。他的身上比尚修筠身上多了些肅殺之氣,這才是現在的修真者身上經常有的。而且現在修真界的普遍情況是,劍修比之其他的修行方式要多。劍修的殺傷力較大,讓更多人喜歡這種修行方式。
原本最難體悟的劍意,現在一場戰爭很容易就能夠把握。有很多人,築基期的戰爭,稱之為覺醒之戰!
“掌門師叔,師傅說他這次跟著一起去看看!”何詢染拉著尚修筠的胳膊走到清月真人的身旁。
“師兄這次莫不是想要……”趙陽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並不是修真界的主戰派,但是休戰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如果讓尚修筠開口,卻有可能汙了乘雲宗的名聲。現在修真界與魔道,誰人不知尚修筠與寒煜兩人是舊識?有不少人等著看乘雲宗的笑話。不過,如果尚修筠殺了寒煜。那修真界當真會成為尚修筠的一言堂。
前提是,在魔道沒有渡劫期之後,眾人願意收手。若是魔道沒有了寒煜,別說是其他人。他趙陽都想著將魔道之人屠殺殆盡。
“隻是去看看。此次閉關,我的確是有所得。但是,你們不要小看了寒煜。寒煜可是一直呆在戰場之上的,戰場中的血腥與肅殺之氣,都是他最好的補料。他不可能沒有任何進步。”
“師兄教訓的是!”趙陽微微垂首,格外的恭敬。
尚修筠身份極為特殊,為了避免這些後輩們失了本心,趙陽並沒有直接將尚修筠介紹給眾人。他頭上戴著一鬥笠,眾人隻當是前去曆練的前輩,也沒有多問。除了乘雲宗之外,其他門派的小輩也都有長輩帶領著前往戰場。
正道與魔道之間的戰場,選在金川平原。平原中靈氣本就不多,在多次戰役之後,就更加貧瘠。原本土地上那僅有的草木,也在魔氣的侵蝕之下無影無蹤。隻是靠近這裏,便察覺到了一陣陰涼的風,血腥的氣息撲鼻而來。如果是普通人,怕是會不有的發怵。
然而,這裏是修真者的戰場。修真者戰爭了幾百年的戰場。
人類的戰爭,最長的不過幾十年就能夠分出勝負。修真者不同,他們之間的戰爭綿長而又悠久。每一次戰爭受傷之人都有許多,養傷甚至都要三四年。所以,真正戰鬥的間隔也非常長。更多的時間是雙方低等的修真者相互試探對方的強弱,選取最好的戰鬥方法。
時間長了,他們也就有了默契。真正的戰鬥30年能有一次。其他時候就如同磨刀一樣,鍛煉自己的軍隊。當然,這磨刀的時候也會有傷亡的,隻是傷亡不大。
趙陽將那些戰場的新人都安排進了營帳,這才又站在了尚修筠身旁。“師兄覺得,這場戰爭還要打上多久?”
“不會太久了。”尚修筠一步步向前走去,縈繞著戰場的魔氣似乎感覺到了天敵一般,給他讓出了道路。隻是很快便又封鎖了起來,將他的身影遮掩。
“清和師兄!”趙陽有幾分擔心,正如同魔道無法失去寒煜一般。正道的修真者,也絕對無法失去尚修筠。
“莫慌,我去去就回。”
他的步伐看似緩慢,實際上卻是極快的。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傳來的聲音已經有幾分飄渺,不過卻讓趙陽心安。尚修筠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他敢一個人獨闖魔道的營地,就定然有全身而退的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