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年心酸的點點頭,是啊,人這一輩子要吃多少頓飯,才能結束啊。
原隅手搭在扶手上,不敢再往下走,他現在就跟個驚弓之鳥一樣,生怕葉思年就飛走了。
葉思年抬頭,定定看著轉身要走的原隅,壓低聲音喊了一下,"原隅。"
原隅皺眉,轉身看著葉思年。
葉思年露出一個很平淡的笑容,"謝謝你救我,還有,謝謝這些食物。我回去了。"
葉思年真走了,走的一點兒留戀沒有,甚至都沒等廚娘把送她的小菜拿出來。
"不用追了,人走了。"
廚娘急了,碰著那堆小菜解釋,"原少,我這是用自己的錢買點的蘿卜醃的小菜,就尋思平常吃不下飯就鹹菜吃。我自己的東西送給思年不行嗎?她一個人在外麵可怎麼活啊。"
說著,眼圈又紅了。
原隅輕輕擺手,轉身之前,歎了口氣,"她能耐大著呢,她活不下去?她比誰都狠心,比誰活的都瀟灑自在。"
打了好幾個噴嚏,葉思年能想到,原隅肯定在家裏說她壞話了。
夜晚的風,跟刀子一樣往脖子鑽,刮的脖頸肉生疼。這別墅區在半山坡上,下山靠腳力的話,最起碼得走兩個小時。
回去得半夜了,也不知道那房子修好沒修好,不行的話,先去找個取款機待一宿。接下來,再看情況。
不過葉思年知道一個小路,之前策劃從原家逃跑的時候,她關注那條羊腸小路很久了,往往還沒來得及實踐就被抓回來。
這下好了,葉思年摸索到那個一人多寬的山林小路。
走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再往前走,就被堵住了。
堵住路的好像是一輛報廢車,噗嗤冒著煙。四周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汽油味兒。
"有人在裏麵嗎?到底有沒有,給句話。不然我報警了?"葉思年試探喊了幾聲。
沒人吱聲。但直覺告訴她,恐怕沒這麼簡單。
打開手機手電筒功能,往車上掃了一下,突然,一個黑影竄出去,不帶停頓,一溜煙跑了。
"媽的,站住。"
葉思年顧不上多想,拔腿就追。本來剛清醒的腦袋,被這麼一顛,晃悠的腦仁子都疼。
看來追,肯定追不上。葉思年撿起一個石頭,就砸了過去。
咚——一聲悶響,直中目標,那人哎呦一聲,停頓了一分多鍾。還沒等葉思年追到跟前,又跑了。
冷風吹的鼻子都失靈了,葉思年渾身上下找了一遍,被救出來的太急,什麼都沒帶。
好在兜裏還有幾張十塊紙幣。
葉思年拿著錢,往地上的血跡位置一沾,把邊角折耗,形成一個支角,存住那點血跡。
返回車旁,葉思年找了半天,終於找到變形的車門兒,手往裏麵一掏。
摸到個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再往上一摸,是滑溜溜的頭發。
葉思年心裏一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管閑事和馬上走中間猶豫了很久,最後歎口氣,撥打了報警電話。
想著警察離這郊區挺遠,等救護車和警察來了,人早就涼了。
剛才葉思年摸到,這個被困人員脖頸動脈跳動的不是太強烈,應該生命體征不太理想。
來不及多想,她撥通了那個發誓不會再聯係的人。
"你還舍得打電話,不是本事大著呢嘛,說你兩句就跑,怎麼著,迷路了?"
電話那頭明顯心情愉悅的聲音。
葉思年冷的直打哆嗦,"我這邊出事兒了,原少方便的話,讓人過來幫幫忙,畢竟是在您家門口附近,我也找不到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