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江南放過最熱鬧的煙火,是送給天下人以明殿下立場的,也是送給江南小霸王的禮物。
他還沒有離開江南,就已經在懷念這裏了。大抵是昳旿不在身邊,以致離別之情總會幽幽不絕。他不習慣沒有昳旿的江南。
沒有昳旿的幫忙,自己又有什麼力量呢?逸子知道父皇多疑,一直以來沒有培養私人軍隊,昳旿送來的也不要。再遠一些,也有各位前輩約束著。自己有苦也是難言罷了。
逸子失眠了,沒有夢,也沒有幻覺,但它的嚴重程度並不比原來的輕多少。
兩日後,逸子見到了昳旿。
兩人剛剛還在客廳其樂融融地行禮,回書房的路上就因為去不去蠻荒這件事吵了起來,甚至就在書房動起了手。
昳旿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藏了一套暗器。逸子眼力臂力都好,指哪打哪,打哪哪出血。
殿下失去靈力一段時間,也漸漸開竅了,知道自己找些代替劍的東西了。
昳旿不敢靠近他,憤憤地躲在書房門外,想著要不要用靈力強行打壓他,又想到這樣大概會對殿下不公平。
奈何自己幹架是打不贏殿下的。
打不贏?怎麼就打不贏?!昳旿轉念道。
昳旿在外麵守著,聽得裏麵沒了聲音才暗暗瞧過去,不料一枚飛鏢入木三分地打在門邊,嚇得昳旿忙鬆開了抓在門邊上的手。
昳旿一氣之下跑出子弟兵府,在外麵買了一個彈弓,又抓了一籃子花生跑回去。
這下可好了。兩人遠距離開打,裏麵的花瓶魚缸什麼的,“砰!砰!”地碎了一地。
“昳旿!”琨嬰在遊廊另一邊屋子裏,聽到有子弟兵通報才知道這邊鬧得不成樣子了,“子弟兵府裏不可私自鬥毆,這可不是你自己定的規矩?”
說話期間,裏麵雞飛蛋打,牆灰和紙屑紛紛揚揚飄得滿屋子都是。兩人煞氣騰騰,也沒有說話,好像已經沒有了商量的餘地。隻有打,一對一,拚命地打,好像這樣才能發泄出他們壓抑在心頭的不滿和無奈。
這一架打得很突然,他們兩個也沒有料到,就是心裏有那麼一團氣堵著,有一隻瘋狗刨著,也不記得是哪一個先動的手,反正就是打起來了。
還是那種瞳孔發紅地盯著對方的那種。
昳旿雖然不想認輸,但聽到了喝斥還是抱頭躥了出來,扳著琨嬰的肩膀就走,生怕殿下彈了顆什麼珠子過來打到自己哪裏了。
琨嬰本來不信這兩人真能打起來的——畢竟兩人脾氣都是出名的好。
當他看到昳旿和殿下臉上的蹭傷,又看到昳旿身上有被打傷的口子,這下領會到什麼叫做氣血方剛了,也由不得不信了。
在十七歲的少年身上,什麼好脾氣都不管用,該認的死理還是一認就定。
殿下隨後出來了——一個人打不成架的。他身上的傷也好不到哪裏去。
琨嬰請了郎中,齊齊為他們敷藥,還特地為兩人分開了看病的房間。
“.......”琨嬰無奈地看著昳旿一臉慍怒地吃著花生米,一下子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