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方越笙怒道。
古鋒本來也沒想做什麼,隻是在這裏見到許如信那一派的狐朋狗友,自然便要來刁難一番。方越笙若是與他針鋒相對,他最多隻會譏諷兩句,真要在傅老爺子的壽誕上鬧出點什麼來,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隻是沒想到許如信賊得像隻泥鰍,這個方世子居然完全不同,第一眼看到他們時就暴露了他的緊張不安,左顧右盼想要逃走,隨後的強作鎮定更顯得幼稚可笑。
聽說許如信與方越笙在世家子弟中同樣地位超然,關係比別人親厚,許如信居然會把這種小白兔看在眼裏?
古鋒又逼近兩步,笑道:“剛才對方世子出言不遜,是我的不是。我隻是想給方世子賠禮道歉,方世子給不給這個麵子啊?”
方越笙向來厭惡陌生人離他太近,他又向後退了一步,皺眉道:“不用了,我不與你們一般計較。你們走吧,別來煩我。”
古鋒身邊那朋友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方越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古鋒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伸手拉住方越笙的手臂:“方世子真是大人有大量。我與方世子分外投緣,這裏人太多,不如我們找個僻靜之處好好聊聊——”
他話未說完,方越笙卻已一臉嫌惡地甩開他,也顧不上什麼鬧大不鬧大丟臉不丟臉了。他是堂堂平國公府世子,給麵子是他們的福氣,若無人珍惜,他卻何必要在這種地方受這種鳥氣?!
“狗奴才!本世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方越笙怒斥道。
他聲音不小,周邊熙熙攘攘的客人終於注意到這個角落裏三人的衝突。
古鋒一直邪笑著的臉在這一刻終於陰沉下去,卻顯得比常人都更可怖三分。
“你說什麼。”古鋒聲音平靜,卻顯得比剛才更加危險。
方越笙四處望顧,那個混帳淩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到現在也不回來,他身邊更沒有帶什麼伺候的人,此時是真正舉目無援。
古鋒身邊那人見狀況不對,連忙勸阻:“古少,你擔待點,可別在傅老先生的壽誕上搞出事來。”
古鋒不退,方越笙更是強自支撐,絕不願露怯。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地氣氛登時吸引了眾多賓客圍過來觀看,竊竊私語地指點著。
他是帶著好心善意來給人賀壽的,為什麼要受這般待遇?!
方越笙心裏的委屈漸漸翻滾起來,早起時悉心打扮的好心情早已消失怠盡。方越棋說得對,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些人身份沒他顯赫,出身沒他尊貴,就算因為當今皇上偏愛寒門子弟,打壓各大世家,但身份尊卑擺在那裏,他有自己高高在上的交際圈子,何必迂尊降貴來俯就這些人,更何況他們對自己沒有半分友好!
現如今弄到這個狀況,可該怎麼收場呢?!
二人僵持不下時,終於有一個聲音天籟般地響了起來:“古鋒,誰給你的膽子唐突方世子。”
隻是這個人卻不是混帳淩戟,卻是他那個混帳朋友林玄英。
方越笙那雙撲閃的眼睛望向林玄英,盡管他麵上仍舊強自維持著冷靜,林玄英卻被那濕潤雙眼中的不安與委屈神色閃得心底一突。這模樣,簡直像他曾經在山上碰到過的一隻受傷的小鹿。怪不得淩戟會對他抱有那種想法,這個方世子身上的確有些動人心神的純淨之感。
林玄英走到方越笙身前,看向古鋒道:“古鋒,你別太過分。方世子身分尊貴,你一介白身,見他不跪已是不敬,世子的手更不是你能碰的,他哪裏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