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彼德斯的神秘功夫(1 / 3)

傑夫·彼德斯絕對是撈錢高手,方法和手段多得舉不勝舉,就像南卡羅來納州查爾斯頓人煮米飯的方法,且出手時招招製勝。

他涉及的買賣行當也很多,他給我講述說,他在街頭賣過止痛膏、咳嗽藥,曆盡艱辛才能勉強度日,口袋裏從來沒有多過一分錢。每次見到他,我就會問他,最近這些日子混得怎樣。

“在阿肯色的費希爾市,”他說,“我留著長長的頭發,身穿著鹿皮的衣服,腳上穿著鹿皮皮鞋,手上的鑽戒是三十二克拉的,特卡薩科納的一個演員非要用這個價值連城的鑽戒換我那把不值什麼錢的折疊小刀。

“我當時的身份是印第安神醫,姓沃弗。我身上隻帶了一種能讓我最快回收成本,也最保險的東西——起死回生不老藥。這種藥是由活血化瘀和鬆筋活絡的植物和草藥熬製而成的。當地的喬克托族人有個風俗,就是每年在播種和收割玉米的季節都要舉行舞會。舞會上有一種食品是必須要吃的,就是清燉狗肉。漂亮的喬克托族長太太塔誇拉在給放在盤子裏的狗肉配料時,意外發現了這些植物。

“在前一個站點,我的運氣不好,沒賺到什麼錢,身上隻剩下五元錢了。來到費希爾市後,我想辦法讓藥劑師賒給我六打帶瓶塞的藥瓶,這種藥瓶能盛八盎司的藥品,我在瓶子上貼上上一站剩下的標簽,然後就著旅館客房的水龍頭,拌著自來水,把六打藥瓶全裝滿了。當一瓶瓶‘起死回生不老藥’整整齊齊地在桌上站隊的時候,我覺得生活的曙光又照向我了。

“我賣的可不是什麼坑蒙拐騙之類的假藥。六打瓶裝‘起死回生不老藥’,含有價值兩美元的金雞納和價值一角的苯胺。我的信譽很好,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隻要我重新回到那些城鎮,大家還向我谘詢還有沒有這種藥。

“裝好藥後,當天夜裏,我就開始在大馬路上做生意了。我租了一輛馬車,把所有的藥瓶擺在馬車上,往大馬路邊一停。費希爾市地處低窪地帶,是疾病多發區,我正是衝著那裏的人去的,他們太需要生津健肺了。我的生意非常好,每瓶五角,一開張,就湧來了很多人。買到手的人如獲至寶。兩打藥品出手後,我感覺身後有人在扯我的衣服。不用回頭,我就知道一定是一個穿翻領製服、肩上配著鎳合金肩章的人。我趕忙爬下車,掏出一張五元鈔票,塞到他手裏。

“‘你好,警官先生,今晚天氣不錯。’我說。

“‘你名義上是在賣什麼藥,實際上幹的是違法亂紀的買賣。拿出市裏發的許可證給我檢查。’他說。

“‘很抱歉,沒有。這地方難道是一個城市呀。’我答道,‘我明天去辦一張許可證,可以嗎?’

“‘沒有許可證,現在就要收攤。’警察嚴肅地說。

“沒辦法,我隻好收了攤。回到旅館,我把這件事說給旅館老板聽。

“他聽完,很慎重地對我說:‘在費希爾市,我估計你是混不下去了。因為這裏隻能有一個醫生。他是市長的舅爺,名叫霍思金斯。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像你這樣的江湖醫生在這裏招搖撞騙的。’

“我不是醫生,也不行醫。況且還有州裏發給我的商業許可證。’我說,‘我不明白,他們幹嗎非要市裏發的,而且我也可以辦一張的。’

“第二天上午,我來到市長辦公室。值班人員告訴我,市長今天沒來,具體什麼時候會來,他們也不清楚。於是,自稱神醫沃弗的我垂頭喪氣地回到旅館。我坐到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支煙,盤算著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一個係著藍領帶的年輕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問我現在幾點。

“‘十點半。’我說,‘你是不是叫埃迪·塔柯?我見過你玩的那些把戲,在南方各州推銷什麼情人大禮盒。我記得很清楚,你的大禮盒裏裝著一個智利訂婚鑽戒,一個結婚戒指,一個土豆攪拌器還有一瓶鎮痛止疼藥水,總共才賣五毛錢。’

“埃迪聽我這麼說,知道自己的大名在外,特別高興。他的街頭叫賣技巧非常出色,生意也不錯。而且他是在行愛行的人,又懂得知足長樂,隻求能獲利百分之三百。曾經多次有人邀他參加造假藥的行當,他都說要堅持自己的正道,從不被利益熏心。

“我正要物色一個搭檔,於是動員他加入。那天,埃迪坐上午的火車剛到費希爾市,正愁怎麼賺錢呢。他想到尤裏卡溫泉募捐建一艘戰艦,先得有本錢,這個地方是他撈錢的第一站。最後,在我的不斷遊說下,埃迪答應和我一起幹。我告訴他,費希爾市的情況很複雜,當地的政治和人事關係都不好打通,生意不好做。我們兩個坐到旅館外的門庭裏商量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