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收好了藥瓶子,轉而冷哼了一聲:“如何,你要試一試嗎?”
木爾搖搖頭:“不敢,可能我一試就醒不過來了。”
幾乎是閃電之間,木爾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猛然在耶律韓的胸口上插去!
人已經死了兩天有餘,手感已經不大一樣,那血液也凝固了流不出來,木爾喘著氣,仔細盯著耶律韓的傷口。
鳳傾晚翻身上馬,沒好氣的說道:“若是用了假死藥,你這一刀下去,人早該彈起來了,我不想再對著一具屍體,快點趕路!”
木爾看著屍體果真是沒有任何反應,悄悄鬆了口氣。
他一個糙漢子,就往身上隨便擦了擦手便是了,這惹得鳳傾晚一臉嫌棄,又說:“你別太靠近我。”
木爾說道:“月輪王後親手調配的毒藥殺人,手也不大幹淨,怎麼現在倒是嫌棄我來了。”
“這能一樣?”鳳傾晚挑眉,便夾了夾馬肚子,先走一步。
木爾揮揮手,讓鐵衛跟上,別耽誤了時辰。
巴林城近在眼前,而耶律凱的確是很有誠意,並沒有邀請夫婦兩人進城,反倒是城外的月牙泉準備了宴席,把人請到那兒去。
南軒宸夫婦倒沒有什麼異議,進了巴林城反倒一切都不好說,若是耶律凱翻臉不認人大開殺戒,他們想要逃還得翻過高聳的城牆呢。
而對於耶律凱來說這也是一個良策,畢竟讓南軒宸進了城,就有可能讓他找到了蠱王。
兩方人都各有心思,各有忌諱。
而月牙泉是藩國少有的溫泉,藩國王族在這兒建造了行宮,向來隻有王族才能前來享用,如今耶律凱選擇在這兒招待南軒宸夫婦,已經是極為看重兩人。
夫婦兩人一到,已經接近黃昏,按照道理,此時氣溫應該陰涼,但這地底下是溫泉,有熱氣騰騰冒出,便溫暖如春,沒有感受到一絲半點的寒意。
耶律凱隻是穿著便裝,迎了上來,說道:“兩位賞臉,是朕的榮幸。”
前後不過是兩月,鳳傾晚再見耶律凱,竟有點恍惚。因為耶律凱容貌依舊,可那雙眸卻是深沉得讓人琢磨不清,這還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南軒宸也按照禮數揖手,道:“應該多謝藩國大王邀請,我和阿晚才能見一見月牙泉的大好風光。”
耶律凱看向鳳傾晚。
她乃是齊人出身,身上穿著的是齊女的衣飾,臉龐白淨,眉眼清亮,與之前的黝黑,滿臉麻子還真是有很大的差別,他眸光稍稍一頓,說道:“客氣了,月輪國主不也是送來了一份大禮?”
南軒宸目光一沉,讓開了路。
前頭就是木車,載著耶律韓的屍體,那匕首依舊插在他的胸口上,未曾取下。
耶律凱見到了自己怨恨了好些年的人,眼瞳緊縮,袖子下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盡管後來他知道自己怨恨錯了人,但怨恨反倒是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