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的王叔,將自己推進了這個地獄裏頭,讓他抽身不出,隻能一直留在這兒!
如今耶律韓落得如此下場,乃是咎由自取,如果耶律韓當日不隱瞞真相,不找人給他封穴,不讓他做大王……
“大王。”木爾輕輕呼喚,“屬下已經驗明正身,的確是叛賊耶律韓。”
耶律凱回過神來,看向木爾,牽扯出一抹至冷的笑意:“如此甚好,月輪國主果然是有誠意。”
他慢步走過去,圍繞著木車走了幾圈。
耶律韓的一切早已烙印在他的心裏,他不時點頭:“果然是他,是他呢,沒錯……”
木爾鬆了口氣,又說:“大王,那要如何處置他的屍體?”
拿去喂狼?
還是挫骨揚灰?
耶律凱抿緊了嘴唇,竟然猶豫了起來,讓木爾有了一絲慌張。
“大王……”
耶律凱倒不是盲目愚蠢之人,他知道耶律韓已經死了兩三天,又撒上了藥粉,自己提刀泄憤隻會傷害到了自己。
他轉而眯了眯眼睛,吩咐道:“抬下去,喂狼了。”
從今往後,藩國再無什麼攝政王。
木爾揮揮手,讓鐵衛把屍體抬下去,他還要親自跟去,把此事辦得妥妥帖帖。
在此過程中,南軒宸夫婦由始至終眼睛都沒眨一下。
耶律凱嘴角一揚:“兩位與我的王叔也有幾分交情了,他今日隻能去喂狼了,沒想到兩位是真的不傷心不惋惜呢。”
“藩國大王不也是如此,你們還是血脈相連的叔侄呢。”南軒宸回嘴道。
耶律凱麵色一僵。
眼前這人的年紀不僅比他大,心思和手段都在自己之上,氣勢更是無法比擬。
故而,耶律凱討不了什麼便宜,也沒有繼續與南軒宸夫婦談論此事。
“我準備了宴席,兩位請吧。”耶律凱微微抬手。
可南軒宸夫婦兩人不動。
耶律凱眯了眯眼睛,問道:“兩位是不賞臉嗎?”
“禮物已經送到,那藩國大王也應該送上回禮才是。”鳳傾晚慢聲說道,字字鏗鏘,“還是藩國大王覺得,自己處於上風,可將我們夫婦兩玩弄於鼓掌之中。”
“不敢不敢,你們的十萬江北軍還駐紮在肅陽部呢。”耶律凱輕輕搖頭,表現得謙卑客氣,“再說了,如今塔牟部不中用,其他十部又正內亂著,沒什麼得力之人輔佐我,月輪王後又何須懼怕呢?再說了,我曾經有眼不識泰山,慢待了月輪王後,此次也該讓我好好招待,我們再細談一下兩國條約才是呢。”
南軒宸則說:“這乃是大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談攏的。”
“所以兩位才更應該在這兒多留兩天才是呢,兩日後,我必定將蠱王奉上。”耶律凱說道。
夫婦兩人對視了一眼,自是覺得棘手難辦。
耶律凱捏住了他們的七寸,心中定然是沾沾自喜著,他們隻帶了一百鐵騎,若是在此時翻臉,不僅是前功盡棄,還會難以全身而退。
兩人心知對方所想,南軒宸隻能答應下來,暫且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