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姬麵容蒼白,神色枯槁,險些要摔倒。
“義父……”蘆姬此刻六神無主,嗚咽一聲,“這可如何是好啊?難道我們疆族人世世代代都要被人拿捏著性命嗎?”
先祖造下的孽,就全要他們承擔嗎?
她自以為有了一條生路,沒想到隻是癡心妄想。
都說月輪是疆族人最後的安生之地,她卻無法前去,如今想要送古蜜前去,怕也是奢想了。
“會有辦法的……”
就連古安也不知道這話是在安慰蘆姬還是在安慰自己。
古安雖是許久沒有養蠱蟲了,但他先前是疆族長老,這等簡單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而且這讓人失憶的蠱蟲不算難養,隻要花費個十天八天就行了。
隻不過這期間倒是有了插曲,月陽煜在這高牆大院呆了沒兩日,就思念起了自己家人來,哭鬧著要出去,就連古蜜也哄不住人。
鐵衛根本不會讓疆族人離開那院子,還想要動手起來,幸好疆族人急忙求情,才沒有讓月陽煜傷著。
但月陽煜的身子弱得很,鬧騰了一番,又是傷心難過,就發起了高熱來,燒得混混沌沌。
疆族人雖是用蠱厲害,但治病救人始終欠缺了點,古安在別處培育蠱蟲,根本不在院子裏頭,族人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古蜜見月陽煜始終不退燒,便壯了膽子跑到院子門口,喊著:“大哥哥,我的小夫君快要病死了,你們能不能幫忙尋個大夫來啊?我求你們了……”
鐵衛看著古蜜嘀嘀咕咕說著話,麵麵相覷,因為他們隻會藩話,根本聽不懂古蜜在說什麼。
偏偏古蜜長得水靈可愛,一邊說著一邊哭著,他們的心再鐵也軟化了,隻好去尋了木爾過來,讓他做主。
木爾聽罷,不甚在意:“你們疆族人雖不像正統大夫那般施針開方子,不過你們的蠱蟲也能治病救人,你們這話是有貓膩!”
以前疆族人多是被人稱為蠱醫,這是天下出了名的。
疆族人隻好說道:“可是……可是疆族被滅後,蠱術大多已經失傳了,我們當中也就老爺子精通蠱術罷了。”
他們稍稍一學這些蠱術,就會招惹殺身之禍。
而且今日他們流離失所,遭人搜捕,都是因為這些害人的蠱術,他們年輕一輩根本不想碰。
木爾不大相信,道:“那蘆姬怎麼會精通?”
“老爺子隻教過她……”疆族人哀求著,“那孩子才三四歲,可憐得很,請大人發發善心吧!”
木爾仍是不想管,疆族曾害人無數,又頗為狡猾,根本不可信。
誰料古蜜猛地拽住了木爾的衣衫,喊道:“你們這些人經常說我們疆族害人,可你呢,今日還不是見死不救!你可比我們好不到哪兒去!我小夫君若是死了,你就是殺人凶手!”
疆族人驚惶,連忙讓古蜜趕緊認錯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