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軒宸驟然擰著眉頭,道:“這樣的事兒,你為何事先不說?”
他似乎生了怒,玉湖驚了驚,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身體顫栗著,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因為……因為這隻不過是一樁小事,我並沒有在意。”
南軒宸有些氣急敗壞,也怪他忽略了這一點。
想必鳳傾晚也是信任玉湖,故而也忽略了。
他喚了人進來,傳召薑世丞進宮。
春霞剛走兩步,南軒宸把人喊住,又說:“你親自去,讓薑世丞偽裝成皇家侍衛,不能讓人知道孤召他進宮。”
春霞不多問,領命立即去辦。
玉湖一雙眼珠子轉來轉去,心裏怕得很,她不是怕自己小命不保,而是怕自己害了鳳傾晚和孩子。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帶著哭腔說道:“國主,真的是我害了姐姐嗎?”
南軒宸看著人,大概有愛屋及烏的心理,他語氣輕了幾分,說道:“你不必驚慌,此事仍未查清楚,不一定是你出了問題。”
玉湖一愣一愣的,默默地流淚。
薑世丞偽裝進宮也就花了大半個時辰,可這段時間對玉湖來說甚是煎熬,她感覺像是過了數個時辰,明明是初夏了,她手腳冰涼得厲害。
薑世丞穿著侍衛盔甲,正想跪下行禮,南軒宸抬手就說:“不必了,你先給玉湖把脈,瞧瞧她身體裏有沒有什麼異樣。”
薑世丞側頭看去,玉湖像一隻驚怕的小兔子,雙眼紅紅的,我見猶憐。
他心裏像是猛然被什麼撞擊了一下,稍稍失神,還是玉湖喚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這得仔細把脈,內殿安靜得很,隻有輕輕的呼吸聲。
薑世丞的醫術雖是半路出家,但他小時候跟著父母耳濡目染,到底是有幾分根基的。他一開始沒診斷出什麼,但他聯想起鳳傾晚今日昏迷得有點奇怪,便是拿出一根銀針,往玉湖的心口處紮下一針,隨後再次診脈。
才不過是一會兒,薑世丞的麵色驚駭大變,死死地盯著玉湖:“怎麼還會有青尾百蠱?!”
這名頭聽起來甚是厲害,玉湖和南軒宸皆是怔了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薑世丞也是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解釋道:“玉湖身上有青尾百蠱,這乃是疆族秘傳的蠱術之一,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早已失傳了。就連萬毒譜中,也隻是記錄隻字片語。”
玉湖渾身顫抖著,呆呆的看著薑世丞,隻知道自己身上中了蠱……
南軒宸臉色青白,道:“是夏奕。”
薑世丞不知道夏氏那麼多彎彎繞繞,不由得問道:“夏奕?他是疆族人嗎?不然他怎會懂得培育出這種蟲蠱?就連我阿爹也未必會呢。”
南軒宸輕輕搖頭:“夏氏統治天下的時候,疆族仍未被滅,想來是那時候就收集了不少疆族蠱書收藏於夏宮中,夏奕自然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