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有時候不能自醫,幸好玉湖早有準備,立即就讓白止兩人進宮來。
他們在藥王穀待了許久,醫術不差,雖是不擅長女子婦科,但鳳傾晚先前也多有指導,他們也能學了個大概。
兩人一前一後給鳳傾晚把脈後,都說鳳傾晚氣虛,要服用補氣血的湯藥,不然生產之時怕是有血崩。
南軒宸坐在塌前,低頭看著塌中人。
鳳傾晚大概是睡得不安穩,一雙眉頭擰起來,不曾舒展過。
她臉色不好,南軒宸的心也揪了起來。
“王後的胎像一直很穩,不曾有過什麼。”南軒宸說著,“近日王後所吃所用都仔細檢查過了嗎?”
春霞低垂著頭,戰戰兢兢回憶著:“都仔細檢查過了,若是有什麼不當吃不當用的,娘娘自個兒也不會用。”
南軒宸倒是知道這一點,鳳傾晚自己也頗為小心。
是胎像真的不穩,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南軒宸暫且得不出結論,隻得說道:“此事不得聲張。”
春霞應了一聲,便退下安排,幸好鳳熹宮裏裏外外都是可信之人,絕不會往外泄露半句。
鳳傾晚還未醒過來,南軒宸打算一直陪著。
不知不覺已然天暗,玉湖端了茶水進來,見南軒宸還是坐在塌前,似乎沒有動過,玉湖便勸道:“國主不如先回去歇息,我來照看姐姐就是。”
南軒宸不做聲,也不動,似乎沒聽見她的話。
玉湖不想打擾了南軒宸,打算將茶水放下便退出去。
“孤是不是沒用得很?”南軒宸忽然開口。
玉湖啊了一聲,下意識回頭看著南軒宸,確定了這是在問自己。
“怎會呢,國主一直都是英明神武,謀略過人。”玉湖說道。
南軒宸笑了出聲,諷刺之色尤為明顯:“是嗎?那怎麼連一個夏奕都收拾不了?還讓他無聲無息的害了阿晚?”
玉湖抿抿嘴唇,有些難過,道:“我們已經萬分小心,不一定是夏奕所為,國主不用太過憂心。”
南軒宸卻沒這樣覺得,夏奕這人下手從來都是如此,無聲無息,讓人尋不到源頭,也無法提防得住。
他已然吃過一次虧,差點丟了性命,他決然不能讓鳳傾晚再置身於危險之中。
先前阿晚一直很穩定,能吃能睡,可最近開始她睡得不安穩,夜裏盜汗,也沒胃口吃東西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南軒宸靈光一閃,側眸看向玉湖。
玉湖站在殘陽餘光中,身影拉得老長,她一臉無辜,一時間還看不透南軒宸那淩厲的眼神,等她反應過來,南軒宸已然別過頭去了。
玉湖反而心有不安,道:“國主……為何這樣看我?”
南軒宸麵色毫無波瀾。
就算春霞有異心,玉湖也不可能有,她可是陪伴著鳳傾晚長大的,多少風風雨雨都是一起經曆的。
“你來月輪的路上可遇到什麼奇怪的人,什麼奇怪的事兒?”南軒宸問道。
玉湖不知道南軒宸為何忽然這樣問,但南軒宸聲音冰冷,氣勢壓人,玉湖隻能回想著,道:“我路上有兩日不大舒服,但月輪這地兒什麼都不多,就醫師最多,有個醫師給我開了一副藥,我喝下後人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