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說得如此直白,眾人的麵上或尷尬,或目光閃躲。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他們。
木悠雲聽罷,因是將門出身,脾氣暴躁,此刻雙目通紅,死死地瞪著莊王,幾乎想要衝上去把人給打了。
她是從未見過這等厚顏無恥人!
新婚之夜,他便隻能草草了事。
她知道這是男人的忌諱,這些年來緘口如瓶,就算是家中人也不曾吐露過半句。
莊王此刻是拿著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她的心頭上。
她以前眼睛肯定是瞎了!
莊王見她氣急了,還有幾分沾沾自喜,慢聲道:“我先前不願意說,是給你臉麵,你倒好,竟然還惡人先告狀了。如今不是你要休我,是我要休了你!也不知道你家老太君如何教的人,滿口謊言,簡直是丟盡了木家的臉!”
國主和太宰的麵前,莊王自然要捍衛自己的顏麵,口無遮掩。
木悠雲由不得旁人說自己娘家的不是,瞬間就更加生怒,三兩步上前,竟是利落得很,抬手就往莊王臉上狠狠打去。
啪的一聲,莊王臉上赫然出現一個五指紅印,別說有多醜陋了。
莊王腦袋發昏,耳朵亦是嗡鳴,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莊王妃,你……你怎麼打人了呀!國主還在王座之上呢!”太宰急聲喊道。
木悠雲還用絹子細細擦著自己的手,似乎還嫌莊王的臉髒。
“他說我木家的不是,我想打就打。”木悠雲慢聲說道,“國主若是要治罪,那便治吧!”
莊王回過神來,氣得渾身顫栗,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木悠雲罵道:“你這不知禮數的婦人!瞧瞧!她在府裏頭便是這般模樣!”
莊王怒氣難消,又說:“國主,她在禦前出手打人,要狠狠地責罰才是!最好先打二十板子!”
南軒宸靜靜地坐在那兒,沒有開口。
好像這幢鬧事與他半點幹係都沒有。
“誰敢打我孫女!”
殿外,有一老婦人拄著紅木拐杖,在一女子的攙扶下進了滿月殿。
木老太君如今許少在外頭走動了,但朝中眾人豈會不知道她呢。
莊王方才還是囂張模樣,見到了老太君氣焰消了大半,他僵著臉色,道:“老太君,她打了我,難道我就不能打回去嗎?!這是什麼道理!”
老太君穿著紅棕色襖裙,額間的額抹鑲嵌著一顆翡翠玉,旁人都識得,這是以前的國主賜給老太君的。
老太君並沒有搭理莊王,反倒稍稍給南軒宸行了一禮,道:“老身一直病著,國主的登基大喜也沒能來道賀,今日雖然是遲了,還請國主見諒。”
南軒宸略微點頭,看不出喜怒,卻讓內侍官給老太君搬了張凳子:“太君身子既然不爽利,那就坐著說話吧,可別累著。”
“多謝國主。”老太君麵色稍緩,她再扭頭盯著莊王,“國主,夫妻之事本該到官媒那兒解決了,但莊王今日既然鬧到了國主這兒來,那老身也隻好不要臉的替自家孫女要一個公道。”
莊王嘀咕著:“自己生不出孩子,還要什麼公道,一個是這樣,另一個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