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隻好點頭。
若換了以前,她倒不會嫌累,可現在她大著肚子,不能憂思過度。
等鳳傾晚睡著後,南軒宸才離開。
月朗星疏,但很快又有烏雲遮蓋了月亮,星辰越發明亮,引人注目。
南軒宸駐足看了會兒,衣衫沾染了更深寒氣,他也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餘鋒仍是憤憤不平,念叨著他們還不如回去齊國,也好過在這兒受氣憋屈。
“你不覺得奇怪嗎?”南軒宸忽然問道。
餘鋒怔了怔,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
“若是太宰他們當真要攬權,先前就會推舉分支月氏子弟登位,那豈不是更容易架空王權嗎?”南軒宸說道。
如此一說,餘鋒也恍然大悟,他接連點頭:“沒錯,月輪國主之位可是空懸了半年之久,他們若想要個傀儡國主,擁立別人不是更好?也用不著讓國主位置空著,硬是要等王爺回來繼承。”
南軒宸心裏有了計較,又說:“如今袁老關押著,我更加別想將王權收攬在手。”
這些天雖然有折子遞到他跟前來了,但都是朝政小事。
若是上朝議論大事,他若開口提了別的意見,太宰等人皆會反駁,南軒宸還不如閉嘴的好。
餘鋒跟隨著南軒宸的腳步,不快不慢。
路,似乎比齊國那時候還要艱難。
畢竟南軒宸如今有了軟肋。
今日鳳傾晚險些出事,他家主子雖然看上去沒什麼,但心裏實際是動殺心了。
南軒宸如今稍稍一動都會在旁人的監視之下,極容易牽連了鳳傾晚,他自是要小心萬分。
餘鋒歎了一聲:“那王爺有何打算?”
“無妨,靜觀其變吧。”南軒宸說道。
“那不就是坐以待斃?”餘鋒脫口而出,對此不讚同,“今日是攆轎,明日就可能是刀子架在王後娘娘的脖子上了!”
早知道就不回月輪來了,鳳傾晚懷著肚子,怎能讓她擔驚受怕。
南軒宸瞥了餘鋒一眼,有些嫌棄:“你見過我有坐以待斃的時候嗎?”
餘鋒啊了一聲,糊裏糊塗,一時間揣摩不透南軒宸的意思。
南軒宸再是看著天空,雖是雲遮霧掩,但明月依舊是明月,隻是暫時暗淡罷了。
想要跟他耍陰的?
還嫩了點。
太宰的原配正室生了三個女兒,後來原配一死,他就立即娶了繼室,終於生下了一個兒子。
他是老來得子,上一年月霽白殺進王都,他將自己三個女兒推了出去,才保住了小兒子嚴摯的性命。
可惜了嚴摯一直被溺愛著,除了飲酒作樂,別的沒學會。
王都裏頭最大的樂坊就是齋月坊,不少王公貴子都流連此地。
嚴摯年僅十五,喝了不少花酒,走路搖搖晃晃的,兩個小廝一左一右攙扶著,連聲勸道:“少爺,天色不早了,得回府去了,不然老爺又會斥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