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禦史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如此說來,你們藩國攝政王就是想要搶走我女兒了?!這是月輪,還輪到你們撒野嗎?”
先前乃是月清冉當政,攝政王是上賓,他自然不能與之叫囂。
可現在時勢已經大變,他也無需恭恭敬敬的。但楊禦史還是心虛,又是低吼了鳳傾晚一聲:“鳳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
鳳傾晚怔了怔,尷尬的說道:“這事兒我怕是不能插嘴吧?”
“怎麼不能插嘴?”楊禦史略微一頓,想到了一個極好的理由,“先前我們夫婦兩人不是收你為義女?你和鈺兒算得上是半個親姐妹,她如今要被人強搶了走,你怎麼不做聲呢!”
鳳傾晚想了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耶律韓瞪了她一眼,“你要插手此事?”
鳳傾晚有些無奈,“我不是想要插手,而是你們這樣爭吵,也爭吵不出個主意來,不如我從中調和調和,盡量讓大家滿意,如何?”
“鈺兒不能嫁給藩人!”
“我就是要娶她!”
楊禦史和耶律韓同時開口,又是怒氣衝衝,險些要打起來。
鳳傾晚緊皺著眉頭,怒吼了一聲:“都住口!”
屋子裏頓時靜悄悄的,無人再敢說話,畢竟他們都鮮少見到鳳傾晚這麼生怒的模樣。
鳳傾晚繼續說道:“楊大人,這事兒還是要看楊姑娘的意思,你覺得呢?”
楊禦史麵容一動,下意識看著楊紫鈺,抿了抿嘴唇,雖是於心不忍,但還是強硬的說道:“婚事由父母做主乃是天經地義的,先前她已然忤逆過父母,逃婚了一次,不僅讓家族落難,自己還被人蒙騙……此事,不能看她自己的意思。”
他不是覺得楊紫鈺給楊家丟臉,而是心疼自己的女兒,不想讓她重蹈覆轍。
耶律韓是藩人,過得是茹毛飲血的日子,藩國又是常年寒冬,他怎麼舍得自己女兒嫁過去受苦呢。
楊紫鈺眼睛紅紅的,愧疚不已,她聲音沙啞:“阿爹,我知道我已然錯過一次,可是……我相信自己此次是不會錯的。女兒懇求你,再讓女兒任性一次吧。”
耶律韓下意識看著她,目光不明。
“你!”楊禦史胸口劇烈起伏著,險些要昏倒過去的模樣。
楊夫人趕緊扶著人,苦口婆心的說道:“鈺兒,你怎麼就不聽爹娘的話呢?你留在月輪,我們定會為你尋門好親事,難道你就這麼狠心,要丟下爹娘去藩國那麼遠的地方嗎?”
楊紫鈺愣了愣,無話反駁。
一直以來,都是她想什麼便去做什麼,從來沒考慮過父母,一次次傷了他們的心。
故而現在楊紫鈺有點猶豫,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難受得很。
耶律韓看出了她的猶豫,陰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便轉身出去。
“主上……”楊紫鈺的喊話是無補於事的,錦東等人也隨著耶律韓離開。
楊禦史緩了口氣,這才心平氣和的說道:“鈺兒,藩國不是個好地方,你已然錯了一次,為何還要如此糊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