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輪的飯菜偏甜,鳳傾晚來了月輪之後,不大合胃口,每頓飯菜隻食許少。她也怕月霽白瞧出了端倪,不能不吃。
月霽白給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說道:“這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排骨,多吃一點。”
他有時候雖然混賬,卻是個心細的。
鳳傾晚看了看,覺得這味排骨又酸又甜,並不是她所喜歡的。
隻是她略微一頓,月霽白就微微蹙眉:“你怎的不吃?莫不是現在不愛吃了?”
鳳傾晚輕輕搖頭,而後又是點頭:“我如今喜歡吃得清淡些,更是喜歡藥膳,如此對身子也好些,這些口味重的吃食,我已經很少吃了。”
月霽白想了想,隨即又吩咐廚房做些素淡的。
鳳傾晚實在惶恐,連忙說:“不必,寧世子,你這樣讓我心裏難安。”
更何況她並不是真正的楊紫鈺,還真是受之有愧。
月霽白蹙眉:“你怎麼還要與我如此見外?我阿娘都想給我們定下婚期了,很快,你就是我的妻了。”
鳳傾晚的手一頓,抬眸看見月霽白目光灼灼,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她暗叫一聲不妙,抿了抿嘴唇便是說:“我……並不想這麼快就成親,我想隨師父多學兩年。”
“無妨,就算我們成親了,你還是能隨著大醫師的。”月霽白說著,“對了,先前你可有身子不爽?”
他像是無意,但鳳傾晚極其敏感,忽然聽到了月霽白問了不相關的事兒,便留了個心眼。
鳳傾晚好奇的問道:“殿下為何這樣問?”
月霽白臉上沒有半點異樣,隻說:“我是看著最近天氣越發炎熱,怕你熱著了。而且你先前不也是落了水,我自然擔心了。”
他這回答可是滴水不漏,挑不出錯來。
可越是這樣,鳳傾晚就越覺得不妥。
本來她和大醫師去靈鷲山,三五天回不去也是正常的,怎麼月霽白這麼著急找出城了?
他仍是等著答案,似乎還有些著急。
鳳傾晚便模淩兩可的說道:“我先前落水,身子差了許多,身子定會有些不爽,隻要好好調養就會沒事兒了。”
月霽白又是追問:“那可有腹部疼痛不已?”
此時鳳傾晚更是覺得有不妥之處,仔細一想,便說:“是曾有過。”
月霽白很是緊張,緊緊皺著眉頭,卻不再說話。
鳳傾晚這頓飯實在吃得沒有什麼滋味,想著月霽白是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還是有別的打算。
沒想到傍晚之時,月霽白又送來了一碗湯藥,黑漆漆的,飄著極為難聞的味道。
鳳傾晚本來就對蠱術有點研究,聞到了這味道,便吃了一驚,問道:“這是做何用?”
“調養身子用的,你不用怕,一口喝下了即可。”月霽白溫聲勸道。
鳳傾晚看了看那碗藥,麵色蒼白。
這不是下蠱湯藥,而是解蠱藥!
原來,月霽白剛才的試探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