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定定的看著那碗湯藥,而後抬眸,看著月霽白,問道:“所以,這就是你與我……定親的原因?”
她不是楊紫鈺,自然不用感到悲涼,而是她替楊紫鈺感到悲涼罷了。
月霽白晃了晃神,對上她的眼眸,問道:“小鈺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的聽不懂?”
他屏住了呼吸,心裏又驚又怕。
他就怕鳳傾晚看出了端倪,但還是想要一試,因為不想她再受到蠱蟲的折磨。
鳳傾晚別過頭,冷冷的牽扯了一下嘴角:“你自是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事畢竟與她無關,她沒有多大的怒氣。
而且仔細一想,如果她真要與月霽白鬧起來,她還有可能與月霽白決裂,那她就別想見到薑燁了。
故而,她把心一橫,揮手便是湯藥掃落在地!
哐當一聲,湯藥撒了一地,湯碗也碎裂綻開,月霽白的心震了震,沒想到她如此倔脾氣。
他忽的站起來,又氣又急:“這湯藥隻有一碗,你打碎了可就沒有第二碗了!”
鳳傾晚瞥了他一眼,道:“既是如此,那就不用寧世子費心了,就算我自個兒沒法解開身上的毒蠱,那還有我師父呢,寧世子請吧。”
她果然是知道了!
月霽白抿了抿嘴唇,心裏有悶氣,說道:“我若是知道今日傾心於你,當初決然不會讓阿娘和先生在你身上下蠱!”
一直以來,他都是天之驕子,也隻有旁人看他的臉色行事,沒想到鳳傾晚如今是懶得搭理他。
再如何,他也用性命替鳳傾晚求來了解蠱湯藥,她卻如此不識好歹,浪費了他一番心意!
鳳傾晚冷笑著,道:“這樣說來,今日你端來解蠱湯藥,我還要感謝你不成?你們母子在我身上下蠱,此事至少謀劃了幾年之久,你還讓我如此信你?你倒不如直說了,你現在是有什麼別的謀算。”
月霽白握緊了拳頭,隻覺得委屈得很。
他哪裏會有別的謀算,他隻是心動了而已。
看見鳳傾晚麵如冰霜,他便心如刀割,難過得很。
他紅了眼睛,慢聲說道:“小鈺兒,你信我吧,我是好不容易才說服了阿娘,你看看,我這脖子留下的傷痕……正是我用了自己的性命才逼得阿娘答應的!如此你還要懷疑我嗎?”
鳳傾晚一怔,先前他看見月霽白的脖子受了傷,便隨意問了一句,他當時隻說自己在練劍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沒想到卻有這麼一出。
可惜了,無論月霽白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都是她無福消受的。
她坐在那兒一聲不吭,月霽白看著來氣,說道:“你……你隻不過是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又比別的女子聰慧了幾分,所以你才這般欺負我!我都掏出自己的真心了,你還要欺負我!”
鳳傾晚聞言蹙眉,她並不是楊紫鈺,這話怎麼回都是錯的。
月霽白似乎真的傷心透了,想要去撿起地上的碎片,畢竟那上頭還有點殘留的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