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歆一怔，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價值，但鳳傾晚對她尚算客氣，她有點驚惶的點點頭：“鳳姑娘請問吧。”
“你是疆族人，可知道當年疆族有多少人逃亡到了月輪？當中是否又有能煉製血蠱的人？”鳳傾晚問道。
陸舒棋看著林歆，他還真是此時才知道自己阿娘竟然是疆族人，那不就是餘孽嗎？
林歆身體有點發寒，下意識摟著自己兒子，道：“疆族是在五十年前被滅族的，有些命大的人沒有被殺，但也得隱姓埋名的活著，我阿爹就是僥幸逃脫的一個，他還教了我一些毒蠱法子，但可惜啊，那又有什麼用處，我十歲那年鬧蝗災，我為了活命隻能進宮做宮女，隨後就被陸蔓發現了我是疆族人，還將我留在了身邊伺候。當年三國圍攻疆族，也就月輪沒有參與，所以我聽阿爹說，不少同族都跑到了月輪，至於你說能煉製血蠱的人，那隻有疆族族長了，那法子是不外傳的，隻有曆代族長才能知曉。”
鳳傾晚蹙眉，問道：“如此說來，疆族族長躲過了滅族之災，還逃到了月輪？那有沒有同族聯係過你？”
“嗬嗬，哪能呢？我阿爹說了，一定要好好隱藏自己的身份，不然隻會死路一條，畢竟疆族的蠱術害人不少。”林歆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就沒見過任何一個同族，也不知道月輪那邊是什麼情況。但我阿爹說過，疆族人逃到月輪，大多都改了薑姓。”
鳳傾晚想了想，張姑姑說過當年的接頭人是個年紀頗大的，而且還瘸了一條腿，算算年紀，大有可能是疆族族長。但都二十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此人是否還活著。
林歆眸光一凝，又對著鳳傾晚說道：“宸王身上的血蠱並不好解，你想要去月輪尋求解毒之法嗎？”
醫術和蠱術本就是不同宗源的，就算鳳傾晚醫術再好，不知道配方是不可能解開血蠱的。
鳳傾晚略微點點頭，不做隱瞞。
“你……”林歆歎了一聲，“我就說畫兒是癡心妄想，她偏偏不信宸王對你的真心。”
鳳傾晚尚能為了南軒宸的病情諸多打算，南軒宸又怎會變心呢。
她想了想，便去翻箱倒櫃，翻出了一本破舊的手劄，道：“此物是我阿爹傳給我的，陸蔓讓我煉製的毒蠱，我大多是從裏頭學的。雖然隻是一些普通的蠱術，但你若是去了月輪，應該會對你有些用處。”
鳳傾晚接過翻看了一下，這與她在沈家醫館看過的有些相像，其實鳳傾晚解開普通蠱術已經綽綽有餘了，這本手劄也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她抬起眸子，說道：“你當日煉製毒蠱，特意留了一手，要不然我不會輕易解開，可見你也不是大惡之人。”
林歆歎息一聲：“人要活著，又有牽掛，有時候就是身不由己。”
鳳傾晚將手劄遞給玉湖，讓她收好，隨後說道：“那就讓我先瞧瞧三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