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高爾夫?”鄧冬蘭眼睛眨了幾下,“這種玩法真能刺激一下。當兵那兩年,陪鄧連長和李教導員一起滑過冰,結冰湖麵上滑冰,那才叫好有意思。冰上高爾夫,也應該會很好玩吧。隻聽說過什麼冰球、冰壺比賽,冰上高爾夫恐怕還真是你趙二妹一個偉大創舉。你得申報專利,說不定過不了多少年,冬奧會把它列進去。嗯,到時候,你不僅是一個小地方的房地產老板,還會成為一個世界級的冰上高爾夫協會首任主席,起碼也是一個首任名譽主席。到時候讓我兒子黃善做你的翻譯和發言人。他的美式英語講得地地道道,現在又在學法語。”
“冰上高爾夫還真可以玩玩?”
“當然。“
“局長你點了頭,我馬上打電話給兒子,讓他從建築隊裏找二三十個人把湖麵圍上一塊,再好好料理一下。卓青說,要讓金星到書店找幾本高爾夫的書看看。其實聽金星講講還好意思,他打過幾次高爾夫,還到過、到過哪個國家打吧。什麼新山坡吧。我記不清楚了。”
“新山坡?新加坡吧。真想弄出一個像樣的場麵來,那要花錢的。”
“幾個錢,就幾個錢。”接著,她跟鄧冬蘭嘀咕道,“我還是在想這錢,嘖,自己該花點。”
“打冰上高爾夫呀。”
“這叫什麼花錢?不是這樣花錢。這一兩年公司賺的錢越來越多,我就想到自己也該好好花一次錢。鄧局長,我沒說假話,我是覺得有哪一個地方是該讓自己好好花上一大把錢,要不然這輩子白賺那麼多錢!”
“找個男人嫁吧。”
“嫁男人?”
“是呀。上次你下定過決心,嗯,美事有沒有再發展?你見麵就跟他說,別看我老,但我很有錢。女人有錢,哪怕六十七十八十,小白臉男人也會把你當十六十七十八。錢好,它好得讓男人把你趙二妹看花眼。”
“我才沒想到要把錢塞給哪個男人花。你說左左給我牽線那個男人的事吧。我跟左左說了,見個麵就見個麵吧。隻是剛說見麵,我又有點那個,不是不好意思的那個,這心裏別扭死了,也就把見麵時間拖了又拖,都說了十來天了,我還沒去見麵。嫁男人,是讓男人養活我。我拿錢給他花,他還算一個男人嗎?又不是孫付雲!”
“又不是孫付雲?”鄧冬蘭大笑起來,笑得撲到床上打起滾來了。
趙二妹奇怪地:“我說錯了嗎?”
鄧冬蘭騰紅起臉孔:“沒錯。就是說對了,我才笑。我說呐,卓青對你的評價十分正確。二妹我看,這普天下最有才的還是你!”
趙二妹沒聽明白,也嗬嗬跟著笑了起來。笑過後,她問:“鄧局長,你說孫付雲的老婆到底會不會同意離婚?”
鄧冬蘭擰了擰眉頭,說:“我再去找她!”
“她肯定要罵你,罵得更厲害。”
“既然都開罵了,就讓她罵個夠吧。她動手,我也得去說。二妹,連你都願意找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再婚,你能發揚起這種國際主義犧牲精神,完全是要給卓青和付雲一個終成眷屬的機會,我被一個臭女人罵上幾句又算什麼?大鬧它一場天宮,一點我都不怕,又不是我鄧冬蘭要搶她的老公!決不能再耽誤卓青的愛情,看看,都發展到一天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了。再不順勢而為,順天意,這輩子她要虧死了。自從來到這個療養院,聽到孫付雲的消息,又無意中得到他的書,那天還搞了個假洞房,還搶著要一個人請付雲吃飯,卓青她整個人都變了,心情越來越好,一天到晚沒完沒了哼著歌,昨天晚上她還問我接到男人送的花,自己要不要回贈什麼。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跟她說,那就把你這個人送給他吧。你猜她接下來怎麼說?她說,我就是這樣想!沒想到,鬱悶、沉寂了二十年的卓青竟然被激活了。愛一個人,不僅會把自己的愛激活,還會把這個人的青春和卵巢也激活。看來,一個女人的青春並不會死亡。女人沒有激情時,無非是自己把青春藏了起來。我發現,劉卓青已經又成為一個女孩子了。二妹,你說是吧。”
趙二妹怔怔地:“她變了,你也變了。你怎麼不說一二三呢?”
“你記住一些什麼了?”
“我隻記住卓青妹上午跟我一起手挽手散步時說的一句話。”
“什麼話?”
“她說,挽起她手散步的人要不是我這個二妹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