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兩麵人 34 夜幕下的罪惡
繁華的西州城漸漸沉入夜幕之中，東城區城郊一座座別墅亮起了燈光。顧大可在一棟別墅的房間裏踱著步，思索良久，突然問一旁沉默的樂克頓：“你能保證這一次和上次一樣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嗎？要知道這可是我們俞市長吩咐的活啊！”
BCT公司總工程師兼總經理助理樂克頓沒有回答，顧大可又說：“我相信樂先生的聰明才智，不過，假如有一天你真的被納入警方的視線，你好漢做事好漢當，可千萬不要說是我指使你的啊！”
樂克頓冷笑問：“顧總，你平時對待你的弟兄是不是總是不夠信任？”
顧大可不好意思地說：“也不全是，我們彼此之間並不了解，所以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提前說，說開了一點好！”
樂克頓整個身子窩在沙發中，蹺著二郎腿，手中的香煙冒出縷縷白煙，許久才緩緩地說：“顧總，我實話告訴你吧，幹我們這一行的，隻認錢不認人，不要說不會有什麼事，即使這次我在西州栽了，我也會一人做事一人當的！”
顧大可一聽，停止踱步，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好，我就喜歡樂先生這樣的性格！”走到辦公桌後，坐下，頭仰靠在椅子上，雙眼凝視著天花板上悄悄爬行的一隻小蜘蛛陷入沉思之中。許久，顧大可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摸出一把小型獵槍，雙手擦拭了一會兒，突然喊道：“樂先生，接著！”
樂克頓眼疾手快，瀟灑利落地把槍接在手裏，熟練地拉了一下扳機，讚歎道：
“嘿，英國詹姆士獵槍嘛。”
顧大可又扔過來幾顆紅色粗圓體子彈，樂克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著並把子彈裝進槍膛，問：“這槍值多少錢？”
顧大可略感驚奇地看著樂克頓嫻熟的動作，平淡地答：“1000塊。”
樂克頓含笑地調侃：“即便是美元，也算是便宜的。”
“不，是英鎊。”顧大可很隨意地看了看樂克頓，“樂先生對槍好像很內行！”
樂克頓很坦然地笑了笑說：“是啊，做我們這一行的，不懂槍怎麼行，再說我們呼延梅這種美女老總有這麼大的家業，惦記著的人可不少哪，為了她的安全，這些我都得拿出手啊！不過，我小的時候對槍可沒有什麼興趣，也就是說小時候我可是像小姑娘一樣喜歡布娃娃的！”
顧大可感歎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看樂先生的相貌，誰還會相信你會對刀槍感興趣啊！”
樂克頓臉沉了下來，他皺了皺眉頭岔開了話題：“我好像記得在內地持有槍支是犯法的！”
顧大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樂克頓，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樂克頓見顧大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也不好再問。沉默了一會兒，顧大可站起身來才緩緩地回答道：“對，樂先生說得一點沒錯，在內地這樣是犯法的。法律規定，未經批準而持有槍支，叫做非法持槍，所有的槍支都要上繳。但在使用獵槍時，可以向公安部門申請，經批準後，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和地點正常使用。所以，我這把獵槍是經過公安部門批準過的，也就是說我是合法使用槍支。”
樂克頓不無恭維地說：“看來董事長的法律知識不淺呀！”
顧大可說：“樂先生，咱們算是老朋友啦，我看你不要再繞彎子啦，有什麼困難你隻管開口！”
樂克頓嗬嗬一笑：“老總就是老總，什麼也瞞不了你呀！”說話間，樂克頓把玩手中的獵槍，並起身做了一個彎腰射擊的專業動作，使他的神態更顯一種瀟灑神韻。
顧大可連忙拍手道：“樂先生真是好身手，一看就是內行動作啊！”
樂克頓瞄準前方說：“對方的槍響得很突然，我們毫無準備，但就在這一瞬間我們必須作出反應，我指的是本能的反應，是一個標準的原地彎腰或臥倒動作，同時迅速出槍，搜尋危險的目標。麵臨突發事件，不驚不懼不詫，冷靜沉著，除了訓練有素的軍人和公安幹警，一個普通的職業殺手要比這些動作還要迅速，否則，我們很難做到萬無一失！”
顧大可感慨地說：“是是，今天樂先生的動作讓我親眼目睹到了一位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的風采！”
樂克頓迅速收槍，把槍放到桌子上，淡然一笑說：“其實，做我們這一行的，你說還有什麼能難倒我們的？不過，要說困難嘛也就是一個困難啦……”樂克頓說到這兒停住了，隻是意味深長地望了望顧大可。
顧大可回過神來，展顏一笑道：“好，樂先生是直性子人，我顧某也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罷，從抽屜裏摸出一張國際JSB信用卡，說：“樂先生給我辦的幾件事都很漂亮，這裏麵是50萬美元，以前給你的那部分不算在內，這也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請你笑納！”
樂克頓笑了笑：“顧總果真是豪爽之人，爽快爽快！”
顧大可笑道：“這是你應該得到的嘛。”說著又摸出一張信用卡意味深長地說：“樂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歐元，所以又給你多準備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