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掛了專家門診向專家谘詢。專家解釋說,她身體的症狀是附件炎造成的,你別看它不是什麼大病,但也不能小覷,如果不及時治療,會引起盆腔炎、子宮炎,甚至會影響生育。專家像想起了什麼,問:“你結婚了沒有?”
何小竹的臉紅了。但是為了配合大夫治病,她感到不能撒謊,便回答說:“沒有。”
專家很善解人意,微笑著說:“這也沒關係,不過,在愛情中的人往往不管不顧,有時很不講衛生,所以,你就更應該加以注意。”
大夫隻給她開了點兒洗藥,並囑咐她說:“用藥期間不能同床。”
何小竹吃驚地問:“大夫,就這麼點兒藥啊?”
大夫笑著說:“別看藥少,可是對症下藥。”
何小竹說:“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吃的藥。”
大夫明白了她的意思,說:“其實那點外用藥就已經足夠了,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給你開點兒口服藥。”
何小竹當然願意,她期待的就是這種口服藥。
大夫開完單子對何小竹說:“你千萬要堅持用外用藥,用藥期間不要同床。兩個月之後你再來找我,給你認真複查一下。”
這個老太太叮囑得很細,讓何小竹很感動,她抑鬱的心情舒展了許多。
她在“愛月小巢”又加了一套清潔用具,因為以前所有的清潔用具都是她和金文起兩人合用的。
金文起感到不悅:“你是不是有點兒嫌棄我?”他總覺得這樣的做法在兩人之間造成了隔膜。
何小竹解釋說:“這是一種文明的標誌,在人家西方,夫妻入寢都是分床的,咱們的小屋太小,不然還應再加一張床呢。”
金文起感到萬幸,幸虧找了一間小屋,不然分開來睡,他金文起與何小竹和他與齊玉文還有什麼區別?
何小竹每過幾天都要認真地給金文起剪一次指甲、掏一次耳屎。
這種把他當孩子侍候的做法讓他既甜蜜又迷惘,他感到女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有做母親的願望。而他多年來一直沒讓她做成母親,他感到了深深的歉疚。
金文起還感到近來何小竹有些特別,每到上床前,她總是在衛生間裏呆很長的時間,他不禁問:“你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何小竹的回答有點兒含糊。
他去推衛生間的門,門竟插著:“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先躺著你的吧,不過是女人的事而已。”
到了床上,金文起想跟她親熱,她總是說:“老胖,改天吧,我今天有點兒累。”
起初幾次他還能容忍,到了後來就有些煩躁了:“你是不是有點兒變心了?”
“別瞎說。”
“那你對我為什麼總是別別扭扭的?”
“老胖,你為什麼會這樣想,難道你心裏惦記的就隻是我的身體?”女人開始反守為攻了。
“你真沒意思。”他的意思是說,都已經是這樣了,幹嗎還分得那麼清楚。
在他的催問下,何小竹終於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你怎麼不早說!”金起文嗔怨道。
“我不願讓你看到我尷尬的模樣,我也不想讓你憑空為我擔心。”
金文起知道,何小竹本性上的柔媚,使她即便是在自己最親愛的人麵前,也要保持自己美好的形象。至於她的為別人著想,則是一貫的。他有些羞愧,對何小竹說:“你以後再清洗,別再憋在那個小屋子裏,躺到床上來,床上舒服。”
“那該有多難為情。”
“我又不是外人,是你的丈夫。”
其實大夫也囑咐,最好是仰躺在床上用藥的,而且要在臀下墊上一個枕頭,那樣,藥物進入得深,呆得時間長。
再後來的那段日子裏,對何小竹的身體,金文起暫時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