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2 / 3)

酒飯之後,金文起迫不及侍地對何小竹說:“寶貝兒,碗筷就別收拾了,上床,上床。”

何小竹搖搖頭:“你急什麼,都老夫老妻了,也不難為情?”

金文起不情願地坐在沙發上,等著何小竹把一切弄完。

但何小竹的節奏過於舒緩了,她仔細地洗刷著碗筷,清洗球的金屬細絲擦在碗壁上的聲音,細細碎碎,真真切切。

金文起煩透了。

奇怪,等到何小竹把一切停當之後,他的興致竟可怕地消失了。真他媽的掃興,他心裏說。

他就撿起那本張恨水的史地小品。

這本書太厚,收集的文章篇目太多,幾個月了,還沒有看完。他都有些膩了。但他讀書有個習慣,一本書不看完,他無心去讀別的書。便硬著頭皮看下去。

即便這時他特別希望被她打擾,何小竹也不打擾他,而是倚在床上看一本流行讀物。金文起忍不住地看了她一眼,感到她有些俗氣。一個讀正經書長大的女孩子,竟越來越沉迷於通俗讀物,品位呢?

何小竹知道此時的金文起並沒有心思讀書,他需要的是另一種撫慰。善解人意的她當然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但她就是沒那個心情。她做不來,她不想勉強自己。

她懷著一絲歉意對金文起說:“老胖,你洗洗腳,到床上來讀吧,躺著看書舒服。”

“不洗。”金文起恨恨地說。

“真是小孩兒脾氣,我不理你了。”

到了每天入眠的時候,金文起不得不躺到床上,他用一條毯子把自己整個包裹上,羞於讓何小竹看到自己的裸體。

“老胖,你一個人把毯子占了,我蓋什麼?你讓我喂蚊子?”

金文起就隻好把毯子重新舒展開來,自己守住一角。另一角他給了何小竹。由於兩個人背靠背地抻著各自的一角,毯子中間就繃了起來。一隻蚊子適時地鑽進去,在兩個人身上穿梭叮咬。何小竹忍不住樂了,“老胖,你真成。”她說。一邊說著,一邊把身子朝金文起靠過去。金文起感到了她的熱度,又把身子朝邊上挪了挪,他不想與她肌膚相親。何小竹停止了努力,靜靜地忍受著蚊子的叮咬,後來默默地流下了淚水。

金文起雖然躲避著她的肌膚,但心中還是有一絲不甘。升遷的事實,畢竟給他帶來喜悅,他有一種要發泄的欲望。欲望被人為地阻塞著,心緒難以平靜。身邊就有著一個腴美的發泄物,而且還是自己真實的擁有,那麼,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所以,他很快就改變了自己的態度。他用臀部蹭了蹭何小竹:“小竹,你把身子轉過來,我想親親你。”

見何小竹呆著沒動,金文起就親自扳弄她。“對不起,老胖,我有點兒不舒服。”何小竹婉拒著他的親近,執著地給著他一個後背。

那個後背是那麼的潤滑,在床頭燈柔和的光線照射下,深陷的腰窩有一種溫暖而神秘的誘惑,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手從腰窩慢慢地撫摸下去,毫不停留地攀上了臀峰。何小竹抖了一下,堅定地把他的手推開了:“老胖,我的確有點兒不舒服,對不起,改天吧。”

齊玉文說:“金文起,恭喜你呀,終於當上局長了。”

“多謝多謝,托你的福。”金文起不無揶揄地說。

“你也甭假客氣,實際上,你還真是托了我的福,人家說就我這胖樣兒,有佛附體。”齊玉文認真地說。

“你這個人真可氣,給個棒槌就當針。”

“我一個婦道人家,沒你那麼複雜。”齊玉文的心情很是不錯,“我到街上去一趟,買點兒好湯料,切二斤鮮肉片,咱們晚上吃涮鍋子。”

“那可使不得,咱哪兒能勞您大駕,折壽。”

“甭廢話,橫豎我是你老婆,你有喜事,就是咱家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