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2 / 3)

“你在哪兒?”

“在我姨媽家裏。”

“你等著我,我就來!”

金文起飛快地跑下樓去,隨便打了一輛車:“要快,我給您加錢。”

到了何小竹姨媽家,他急切地敲門。但久久聽不到開門的響動,他急了:“何小竹,請你開門,我是金文起啊!”

門開了,開門的果然是何小竹本人。

隻見何小竹頭發淩亂著,麵色蒼白:“小竹,你到底是怎麼了?”

何小竹幽怨地看了金文起一眼:“金老師!”她撲進金文起的懷裏,嚶嚶地哭了起來。

女子的哭聲,激起了男人無限的愛憐:“小竹,別哭,別哭,金老師不是來了嗎。”

男人的勸慰,反而撩起女子滿腔的激情,竟哭得恣肆了。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怕她會隨風飄逝。

終於平靜下來,金文起說:“小竹,你讓人好想啊!”

“我也想您啊!”

於是,一雙幹裂的唇急切地尋找到一起了,他們瘋狂地親吻著,翻滾到床上去了。

金文起對自己的種種勸告,他內心所懼怕的種種顧忌,一旦遇到了這鮮活而幽怨的何小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小竹,你姨媽呢?”親吻的間隙,金文起問。

“我姨媽全家都到洛陽去了,這屋裏隻有我。”

何小竹的回答,既像是一種安慰,又像是一種挑逗,金文起徹底放縱自己了。

他緊緊地覆蓋著身下的女人,拚命地咬著何小竹的舌頭。

何小竹的口氣讓他沉醉,因為他太熟悉這種氣息了,是他老家野茼蒿的那種味道:帶著一股微微的清苦的藥香,回蕩著悠遠的甘甜,像煙一樣往人胸腔裏鑽。他拚命地吮吸著,雙手卻在何小竹身上急促地遊移。

何小竹歎息著,呻吟著,回應著他的撫摸。這一切使她放心了,男人並沒有因為她酒後的迷亂而小覷她,反而對她有了一份真切的纏綿。她內心的羞慚便因此而釋放掉了:“金老師,您是不是很喜歡我呀?”

“喜歡,喜歡得要死,不然,我也不會把自己送上門來。”

“您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你這不是壞,而是特別的可愛,倒是金老師很不正經,一心勾引美麗的學生。”

“那麼,我們這就不是壞,而是互相吸引,真情放送。”

何小竹這種特別的情愛的機智,弄得金文起再也不能自持,他開始解何小竹身上的扣子。

可能是太緊張了,努力了很久,卻沒有解開一個扣子,他感到慚愧。“金老師幹什麼都不行啊!”他哀歎著。

何小竹柔媚地笑著:“還是我自己來吧。”

何小竹的衣服是很特別的,是紐扣特別多的那種牛仔連衫裙。

她從容地解著扣子,每解一顆,都朝他柔媚地笑笑,在金文起眼裏,她性感極了。

何小竹的上衣裏竟沒有穿胸罩,扣子還沒解完,兩隻雪白的兔子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這真是兩隻優種的兔子啊——齊玉文的過於肥大,囫圇得沒了線條;陸小可的過於瘦小,失去了性別特征。而隻有何小竹的,才是真正的品性典範啊!

金文起把它們捧在手裏,嬰兒一般吮吸起來。

何小竹叫了一聲,便把自己徹底攤開了。

然而金文起的那個“太”,卻依然昏睡著,無動於衷。

何小竹耐不住血液的衝騰,主動遊移到那個部位。她吃了一驚:“金老師,您?”

金文起表現出中年男人特有的從容:“你真是太美了,它已不敢貿然侵犯了。”

其實,金文起是太緊張了,他過於看重與仰慕女人的第一次性愛了,因而他害怕失敗。在他看來,失敗,意味著性能力的不足,會在女性麵前失去尊嚴;失敗,也意味著對女性之美的傷害,會瓦解業已建立的與異性的親密關係。他還有一個現實的想法:跟老婆做愛,可以草草了之;跟老婆之外的女人做愛,卻是要好好對待了,因為性愛本身就是目的啊。

何小竹安慰說:“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而已,您就把我當您的婆娘看吧。”

“不,我跟日本的穀崎潤一郎一樣,是個女性的崇拜者,認為女人應該是在自己之上的人,而且,認為女性應該是女性美的載體,女人若是不值得一看,就不是女人。我的生活環境中的女人,太缺少女性之美了,因而對性愛都失去了興趣。而你是我接觸到的惟一的具有女性之美的女人,幸運之下,我不敢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