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一臉八卦的看向他，“這你也認識啊？”
鳳君絕的副職其實是狗仔隊吧，天下事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這老先生叫孔賢，來自鬼穀山，祖師爺是鬼穀子。他本是被請出山輔政的，但皇帝聽信讒言，重用宦官，後宮幹政，故而對朝廷心灰意冷，離開皇宮，到這坊間說起書來。”
忌情不解的問：“聽你這麼說，他們的皇帝……”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是個昏君。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氣量容忍他在外邊批評自己？”
“這個就不是很清楚了，總之這其中自是有朝廷不敢動他的關係。”
忌情聞言，對這位說書老先生驀地敬佩。後台居然比當今皇帝還大，且剛正不阿，敢作敢為。鬼穀子她是知道的，曠古奇人也。他的謀略兵法學術，延至現代，上至國家，下至各行各業，但凡成功學都離不到謀略。
也幸好他們的君王昏庸，若得鬼穀子傳人為謀士，為其出謀策化，怕是這仗不好打。
這時，有聽客問起了這次戰役，老先生也沒避諱，卻沒詳細的解說。
“都說那九王爺如何如何了得，浴血屠城，從未打過敗仗，沒想到才短短時日，那天闌國軍隊便被咱們將士逼退，便是連那九王爺也魂歸九泉了，什麼戰鬼，分明就是隻不經打的小鬼。”有人笑嘲了句。
“隻能說那些被降服的國家不堪一擊，國小兵弱，吃了敗仗便把敵軍給神化了。”另一人說道。
“可惜了蘇大將軍沒能全身而退……”
“咱們會永遠記住，這份太平安寧是將軍給的……”
其他食客紛紛附和，同時與有榮焉。
孔賢卻淡然不語，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
卻偏偏有人開口問道：“孔先生，您覺得這場戰役，咱們會大獲全勝嗎？”
不待孔賢回應，便有人道：“那是自然。敵軍現在被咱們軍隊圍困在城內，苟延殘喘而已。攻破城池隻是早晚的事。”
天闌國的戰鬼九王爺，被世人傳得神乎其神。而如今，那九王爺都死了，金昭國上下瞬間士氣大增。
可在孔賢看來，他們現在是盲目自信。金國損失了一名大將，而九王爺是否真的葬身在那場山泥裏，卻還沒得到證實。目前勝負未定，所謂驕兵必敗。他認為，這場戰役，還會有變數。
用不了多久。
孔賢望著沾沾自喜的金國百姓，心底幽幽歎了一口氣。
有些結果是注定了的，即便他想去改變，也有心無力。皇帝驕矜乖戾，自高自傲，又有奸臣溜須拍馬，阿諛奉承，已經容不得半句逆耳的話。
若他在這個時候前去打擊，隻會被佞臣拿來大作文章。
罷了罷了，國運如此，定數，逆轉不得。
鳳君絕盯著孔賢的神情，眸色沉了沉。這位孔老先生是個睿智的人，可惜懷才不遇，若能為他所用，那是極好的。
今日說書到此為止。孔賢離去，酒樓裏的食客們還在對戰事津津樂道。
鳳君絕帶著忌情回房休息。
稍後，他還得去會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