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眸子一緊,喉嚨有些幹澀,心頭悸動。
想起他之前的自作主張,的確是兒戲了些。
她也抱怨過,抗拒過,但都架不住他的霸道任性,最後便也半推半就的默認了。後來慢慢對他上心了,動情了,她就更有這份自覺了。
忌情本以為,她不在乎儀式的。可鳳君絕提了,她發現,原來還是有期待啊。
腦海裏幻想著迎親的畫麵,不禁向往。可麵上卻故作自矜,“咳,反正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幹嘛還這麼麻煩。”
鳳君絕見她故作無所謂,隻是輕輕一笑,“不麻煩,人生大事,豈會嫌麻煩。”
忌情看著他,揚起唇角,眼睛笑成了一對月牙,明燦燦的,煞是好看。
鳳君絕看著她,也笑了。
兩人心裏都開始迫不及待,想盡早回京。
這場仗,真得速戰速決了。
……
這場暴雨,來勢洶洶,洪水泛濫,逼得駐紮在城外的金昭國士兵撤離。
宋將軍這一隊兵馬在暴雨降臨的前夕便已悄然入城,還提前讓府衙做好抗洪準備。
緊閉的城門內,已堆高了沙袋。
初七不知哪兒聽到了消息,知道宋將軍進城了,便前去求見,想打聽忌情的下落。
可宋將軍又豈是他想見就見的,初七被攔在了府衙外。
他在城內便聽到一些消息,說天闌國軍隊被金昭國打得節節退敗,軍隊被迫撤離。九王重傷,與軍隊走散。
金昭國蘇大將軍親自率兵追捕。
初七隻想知道忌情是否無恙。他心裏急,求見未遂,便隻能硬闖。
初七身懷武藝,且武功不弱。之前是被下了藥,忌情救下他,因為沒問,他也沒主動提起。
初七三兩下把門口的士兵打倒,便衝了進去,裏頭卻還有府兵把守。
以寡敵眾,他想衝破重重包圍也非易事。
心裏越急,便亂了章法。不慎被弓箭手射中了大腿,他單膝一跪,幾把長刀便架在脖子上。
“我要見宋將軍——”初七掙紮大喊。
“哪來的狂妄之徒,將軍豈是你想見便見的!”一名將士喝斥一聲,便命人將他押下去。
且說月眠那邊,他們按照計劃將蘇淮的人引進了山裏。
一開始,蘇淮追得很順利,可到了山裏,雨勢越下越大。
蘇淮心裏暗想,鳳君絕受了重傷,又被一路追趕,想必也是被困在了山裏。他們且先找一處地方避雨,等到這陣暴雨過後再繼續追也無妨。
他們尋了一處山洞,稍作休息。
等到酉時,暴雨漸歇,未等他們出了洞口,便聽到異常的動靜。
蘇淮站在洞口,凝神細聽。
忽然,他臉色驟變,“不好!快走——”
眾將士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見將軍奔出山洞,也急急跟出去。
這一出去,看到外邊的情景,皆神色大駭。
“是山泥傾泄——”
轟隆隆的,山泥如潮般往他們的方向洶湧而來,所經之處,摧垮山石,淹沒樹木,陣勢駭人,攜著毀天滅地之勢,仿若要吞滅萬物。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