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多瞧了幾眼,越看越是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初七察覺到他的目光,抬眼看去,臉上依舊淡漠,眉頭卻擰了起來。
月眠自知失禮,忙收回打量的視線,從容起身,清淺一笑,“上好藥就到前廳去用膳吧,王妃等著呢。”
初七抿了抿唇,點頭,便隨他而去。
月眠發現,似乎也隻有將“王妃”二字掛在嘴邊,這少年態度才不會那麼冷漠。
這大概就是一種雛鳥情結吧。是王妃將他買回來的,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王妃。她身份尊貴,卻又待人親和沒架子,在王府的時候大夥兒都喜愛她。
不過,喜愛歸喜愛,可千萬別動不該動的心思才好呐。他們家王爺可是個心眼極小,醋壇子極大的男人。
他們到前廳去的時候,忌情跟不亂已經坐在那兒邊吃邊閑聊著了。少年剛跨進去,就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他一貫淡漠的眼眸微微閃動,步子也跨得大了。
“噯,小七你來啦。”忌情抬眼見他,笑眯眯的招呼著,“過來坐。”
初七遲疑了下,聽話的走過去坐下。
不亂打量著他,“看起來越來越精神了。”
初七沒看他,不打招呼也不回應,目光逕自看向忌情,似乎眼裏就隻看得到她。
“這小子,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呢,得好好調、教一下才行。”
初七在聽到“調/教”二字,臉色僵了下,抿著唇似在壓抑著什麼。
忌情心思細膩,見他這反應,驀然又想起他之前所說的遭遇,想來,是沒少被“調/教”,她忙道:“每個人有每個的性格,教啥教啊,他又不是我的奴才。鳳君絕不也那樣麼,也沒見你教得好呢。”
不亂眉毛高挑,“嘿,你這話說的,我怎麼沒教好了,要不是我他能長這麼大麼,能有這麼優秀麼,你能看得上他麼!”
忌情默。明明有點強詞奪理,但為毛覺得又好有道理,無法反駁呢。
好吧好吧,雖然她覺得鳳君絕除了這一身武藝是他傳授的之外,他也沒教鳳君絕何謂謙遜親和。導致他仗持著武功高強專門欺淩弱小,狂妄自大,我行我素,惹得眾人對他又懼又怕,明麵上兒敬仰他,背地裏把他往死裏的罵。
文武百官忌憚他,正義人士想殺他。所以,忌情還真不知,不亂到底是教好了呢,還是沒教好?
罷了,不管他是好或是不好,反正自己是愛上了,也隻能認栽了。
初七則心緒遊離,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耳邊傳來溫軟的喚聲,他這才回過神來。
忌情道:“小七,你別介意不亂說的話,老人家就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的。”
她以為初七那表情是不高興了。她發現這少年其實挺敏感的,大抵是跟他的經曆有關。
初七搖頭道:“我沒有不高興。”別人說什麼他並不在意。
忌情也沒多想,笑眯眯的道:“趕緊吃飯吧。”
初七若有所思的偷覷她一眼,才慢吞吞的拿起起筷子,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