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十分肯定她們還在城內,依她們那點能耐,定然是有人在暗中協助。
林衍慢悠悠喝著茶,他敢篤定,那女人是沉不住多久的氣。他表麵淡定,可一想到她之前在他身上加諸的那些羞辱,他便恨得牙癢癢。
然而,她那頑劣狡黠的神情卻又在腦海中徘徊不去。那亮晶晶的眼睛比星子璀璨,那笑容比狐狸還狡猾,那眼神盯著他時囂張的挑釁,整張小臉叛逆張揚。
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女人。林思月雖然思想叛逆,但到底還是怕他的。別的女人則畏懼他,甚至將他當成個怪物。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既想將她碎屍萬段,又想把她留在身邊。
留下來幹什麼呢?他也想不明白。或許……是想要慢慢的折磨她?
“她一定會自投羅網。”林衍微微斂眸,淡聲說道。
拓拔簡端睨著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勾起唇,他抱肩調侃:“我說,你不會是對那個女人動了心思吧?”
林衍眸光微動,卻沉默不語。
拓拔簡不得不提醒他,“動心思可以,你可別動了情,別忘了她的身份。”
喜歡上敵人的女人,那真的是相當狗血的事情。
林衍微微一怔,而後不屑的嗤了一聲。
拓拔簡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樣子,卻有種預感,男女之間的感情,一開始不就是因為興趣產生的麼。
能吸引得了鳳君絕的女人,定然是有其與眾不同之處。就算沒有見過她,光從她在林衍身上的傑作便能猜出,這女人大膽,古靈精怪。
拓拔簡暗自搖頭,希望別讓他一語成讖。
……
叩叩……
忌情正關在房裏看五蘊心法,聽見敲門聲,將心法收起來,起身去開門。
是劉老板。
“姑娘,查到了。”
忌情臉色一喜,忙問:“什麼情況?”
“東城一戶員外家前幾日來了幾名生人,說是親戚,但據說那員外早年因家鄉鬧瘟疫,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就隻剩下他一人流浪到了宿州。打小在宿州吃了不少苦頭,倒是看透了人性冷漠,這些年發家起來,也顯少與他人有人情上的往來。”劉老板說道。
忌情尋思著,劉老板這意思是,那員外家的來客有可疑?
劉老板接著又道:“現在官兵查得嚴,住在城內或者酒樓客棧都不安全。”
忌情心思轉了轉,而後朝劉老板道:“那您看能不能替我送個東西?”
劉老板看了看她,心頭有些疑惑。這姑娘跟那些人到底有什麼關係?難道她也是天闌國的人嗎?
忌情自然看得出劉老板的懷疑,但她也不予解釋。
“您說。”
忌情在低頭在身上看了一圈,也沒什麼信物啊。想了想,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計上心頭。
“這樣,你明天派個人,買些桃去。你就說這桃是花果山的桃,問他們買不買。”
劉老板聽得一頭霧水,他撓了撓耳,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也沒多問,點點頭。
忌情忽又想到了什麼,補充了句:“對了,一定要買最酸的,越酸越好。”
劉老板:???
……
東城的王員外家,離集市較遠,環境僻靜,沒多少戶人家。
馬車一路順利的來到了目的地,忌情心頭既期待又激動,在馬車上一會捋捋頭發,一會撥撥衣裳。
然而她卻忘了自己已經喬裝打扮過,現在她就是個麻子臉,缺了一顆大門牙,嘴角上還有一顆媒婆痣的醜八怪。
靠!又不是去相親,為毛她心裏竟有點小緊張。
忌情深吸一口氣,佯裝很淡定很平靜的樣子。可是,一想到呆會就能見到鳳君絕了,她嘴角又忍不住的往上翹。
她小手輕撫著平坦的小腹,她現在壓根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生命跡象。
她的肚子裏,真的裝了一個寶寶嗎?
她傻嗬嗬地笑著,見到他,她一定要第一時間把這個喜訊告訴他。
此時她已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也不去想他們能不能全身而退。總之,隻要他在她身邊,她便覺得安心。就好像前麵是刀山火海,萬丈深淵,他也能護她周全般。
這種心境變化真的好奇怪。在不久前她還覺得呆在鳳君絕身邊危險重重,生怕被他克死。
這就是愛情麼?
忌情不自覺的捧著小臉,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馬車停下,外邊傳來馬夫的聲音。
“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