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罵罵咧咧的。
見她不肯屈服,麵具男無聲的歎了一氣,索性點了她啞穴,然後在大娘驚愕的瞠目下,泰然自若地將掙紮不休女人扛到肩上,步出狼籍的現場。
燭光照亮的一間房裏,麵具男的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一手撥開她額前汗濕的頭發,冷凝的眼中有著不為人察覺的異彩。
“真頑固……”他幽幽歎息。
“臭男人……老是暗算我……信不信我……”
嘖,都已經痛到小臉扭曲變形了,還在那兒逞能。
麵具男就大剌剌的坐在床沿,手指勾纏著她的發,她無法掙紮,無法抗拒,隻剩一張嘴喘籲籲地不服輸。
“放開我……”
“你會後悔……”那張小嘴兒還繼續逞強地口出威脅。
“是嗎?”他一點沒將她貓兒般微弱的抗議放在心上,“都這樣了,還是不肯服軟。”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她動一動,便覺得好痛,為什麼全身筋骨都在痛?
他輕易將她翻了個身,拉開她後頸的衣裳查看。
“可惡!我要剝了你的皮……”聲音漸漸變弱,眼皮慢慢闔下。
恢複了原本容貌的他,又帶上了麵具,麵具下的一對眉,習慣性地靠攏,盯著昏睡在床上的女人,細細打量那張倔強不屈的小臉,披散的秀發如絲緞一般亮澤,柳眉蹙擰成結,長長的睫毛漂亮得似蝶翼般,小嘴不甘的緊抿著。
此刻的她柔弱得仿佛一捏就碎的玉人兒,極需男人保護,怎麼看都不像是醒著那個齜牙咧嘴的母老虎。
即使昏迷也依然倔強,連說夢話都在罵人。
“還真是潑辣……”他喃喃低語著,將飄著淡淡清香的藥膏塗在她背上幾個穴位,溫熱的掌心發出一股熱力,與藥膏的涼性相抵,從她的頸部沿著背部線條往下推拿。
忌情在半夢半醒之間,逐漸感到全身筋骨不那麼疼了,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過了好半晌,漂亮的長睫毛動了下,她緩緩睜開眼,目光對上那張冰冷麵具。
“醒了?”
迷蒙的眸子瞬間放大了瞳孔,忌情猛地記起一切,放鬆的神情立刻轉為淩厲,才正要發飆,卻愕然發現自己隻披了件單衣。
霎時臉蛋如火燒,氣急敗壞地揚手,不料沒打著人,反而被人家箝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你——該死!禽、獸!我要殺了你!”
他蹙著眉,“為什麼罵人?”
“罵的就是你這流、氓!你乘人之危,剝光我的衣服,還毛手毛腳的亂摸——”
麵具男的眉擰得更深了,更正她的話。“你傷到了穴位,經脈紊亂造成氣血混亂,我給你舒絡血脈,擦了點藥。”
“聽你放屁——”好痛!他的力氣好大,拽得她手腕都紅了。
“你不掙紮,就不會痛了。”望著她扭曲的表情,他冷淡的說道。
他大爺的!她以為這世上沒有比鳳君絕更欠扁的男人了,沒想到還真讓她遇著了。
“放開我!”
“安分點,別再動手動腳。”他淡聲警告,可沒那麼多的耐性陪她鬧。
“我怎麼動手動腳了?我的手都快被你扯斷了,動手動腳的人明明是你!”
麵具男凝望著眼前嬌蠻卻依然迷人的容顏一會兒後,終於還她自由。
他一鬆手,忌情立馬搶過一旁衣裳披攏好,一骨碌的翻身下床,跟他隔了一段距離,卻也老實。
兩人對峙了好半晌,忌情終於開口打破沉默:“喂,我餓了。”
“你還真能吃。”
忌情理直氣壯的,“我現在除也吃和睡,還有別的事可幹麼?”
麵具男看了她一眼,邁步離開。
不一會兒,便有人送了些清粥小菜過來。
忌情不滿的控訴:“你這人一點都不人道,這麼虐待人質。”
“有的吃就不錯了。”這是懲罰她之前在酒樓糟蹋食物,所以他打算接下來的這幾天,不讓她吃一塊肉。
忌情重重的哼一聲,卻也沒說什麼。逕自拿起勺子,慢悠悠的喝起粥來。
麵具男坐她對麵,一直盯著她。
“我說你別老是用這張冷冰冰死人麵具對著我好不好,你不必這麼盯著我,防著我,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反正我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逃又逃不掉。”
他冷漠不語。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麼,其實啊,跟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也挺麻煩的,每天小心翼翼的提防算計著過日子,我更向往外邊的自由。這樣也挺好的。”
“女人,你又想賣弄戲言了嗎?”
她盯著他,以非常誠摯的眼神凝視著他。
“其實我夢想中的男人並非權貴皇族,而是那種行走江湖的大俠。雖然你易了容,但我能感覺得出來,你一定有張非凡脫俗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