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我跟那個人相提並論!”他眸子迸發的冷焰,足夠將人燃成灰燼。

“都敢這德性了,還怕人說麼?你就算能報得了仇又怎麼樣?殺光所有人,你能開心麼?活下來了,不就該活得瀟灑自在!天大地大,為何都要憋在黑暗的死角落裏生存。睜眼看日出,傍晚看日落,快活的活好下半生不是更好!”

“你懂什麼!一個不識人間愁苦的人,憑什麼對他人說教!”

“我不懂,就你最懂!全天下就你最可憐最悲慘了是吧。”靠,他又憑什麼這麼以為,難道每個人都非得跟他一樣要把自己的不幸掛在嘴邊說嗎?她不喜歡沉浸悲傷,她難過就要找方法轉移慵懶。人不就該向前看,難過是過,開心也是過,為何不選自己舒服的方式活著?

“活著隻為了呼吸!”

“沒有目標,沒有追求,你呼吸有毛用啊!還浪費氧氣,增添二氧化碳,汙染空氣!”

“我的目標就是要鳳君絕死。”報仇就是他的信念,沒有這份信念,他早不該活了。

“靠!什麼頑固思想,如果你家人在天有靈,看到你如此冥頑不靈,閉眼都不安心。”

聞言,他的臉色變的冷厲。

“怎麼?你想感化我嗎?”

“你這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造孽太多,晚上不做噩夢?”

他森冷斜睇,不屑以待,看她還能說出些什麼大義凜然的道理來!

“你每天這樣活的好嗎?毫無人情味,難怪連你唯一的親人都不敢親近你,你不覺得很失敗嗎?”

一針見血,切中他的要害,他驟然遏住忌情的頸子,冷斥:“閉嘴!”

“被說中事實惱羞成怒嗎?”

他停滯半晌,冷然的盯著她那張倔傲不馴的小臉,“當你麵對一個殺害你全家的劊子手,你還能指望我用寬宏大量的心態去饒恕嗎?換作是你,你能這般偉大嗎?”

忌情沉默了下。

她閉了閉眼,遂又緩緩睜開,堅定的說:“我不會阻止你報仇,但,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她倏地被拎起,來不及出聲,已被拎到小溪邊。

溪流的水清澈見底,徜徉在腳邊一陣冰涼。忽然,他攔腰抱起忌情,將她的頭猛然壓進溪水中……

“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的水,嗆得忌情鼻口喘氣不得,肺部像塞滿了氣而出不得,窒息得整張臉憋青,她感覺死亡之手向她伸來……

她以為自己激怒了他,這次死定了,他一雙手又猛地將她的身體扳向自己。邪凝視如落湯雞般的女人,盯著那不服氣的恨惱的表情。他勾起薄唇,悠然地凝視她。

“阿嚏——”忌情打了個冷顫,劈頭蓋臉便問:“你搞什麼!”

“我真想淹死你!”

“……”

“你這個囂張的女人,除了那不知死活的愚蠢勇氣,你還有什麼?我真該殺了你,以絕後患!”

“那為何沒殺我?”她困惑的瞪著他,又打了兩個噴嚏,凍得渾身顫抖不停。

這張麵具下,該是怎樣的一張麵孔?

“給你嗆嗆水,或許,你能明白點。”

“等你殺我,或許我有那麼一咪、咪的機會反省。阿嚏……不過,我不會改變初衷的。”

“就算殺了你,也不?”

“要麼現在殺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會乖乖任你擺布的。”

他忽而輕笑,“是嗎?那咱們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