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見鳳君絕吐血的樣子,急得直想爆他祖宗十八代。

“你這卑鄙小人!是男人的話有種單挑啊。”

麵具男冷笑:“論卑鄙,誰又卑鄙得過他九王爺呢。”

他湊在忌情耳邊,聲音透著金屬般冰冷,“老弱婦孺幾十條人命,人家九王爺可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忌情怔然。

聽起來,這似乎是一場滅門慘案。一時之間,忌情倒真的無法再大聲反駁他。

她目光看向鳳君絕,希望能夠聽他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然,她絕非是為了想要抨擊批判他。

鳳君絕卻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閣下既是來找本王算一筆血帳的,何不直接將話攤開來講。”鳳君絕淡聲說道。

麵具男沉默了會,倒也不再兜圈子,“八年前,你打的第一場勝仗,我想你應該很有印象吧。”

之前因為忌情被下蠱一事,鳳君絕便已派人調查。先是查到了暗城,再順藤摸瓜的又查出一些線索來。

鳳君絕盯著他,暗自揣測了一番,開口問:“閣下是暗城的人?”

麵具男沒有吭聲,卻也沒有否認。

鳳君絕心裏有底了。這人對他如此仇恨,想來便是如此了。

他忽而一笑:“看來,閣下便是金陵城的太子了。嘖,沒想到八年了,好遙遠的時間,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還如此惦記著本王。”

忌情愣住了。太子?這家夥是太子?那麼,林思月那妮子就是公主了?

這關係咋越來越複雜了。

“對我而言,卻如昨日般清晰深刻。”

“是嗎?”鳳君絕慢慢站起身,倚著那顆樹,染紅了前襟,唇角挽起邪魅淡定的笑。“本王居然讓太子念想了八年,真是令本王受寵若驚。”

“你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妖孽。”

“那你是什麼?堂堂太子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亡國太子便是這般藏頭縮尾的做鼠輩宵小?”

忽地,一鞭又無情的揮打來,鳳君絕伸手截住鞭子一端,邪氣的笑道:“都說打人不打臉,太子如此憎恨本王這張皮囊,莫非是怕在本王麵前自慚形愧?”

他看了一眼神色擔憂的忌情,笑得更加的邪蕩,“瞧,我的愛妃都心疼了。破了相,她可就不再愛我了。”

“你丫別貧嘴了成不!”忌情大大翻了個白眼。這邪男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得把所有人都刺激個徹底才罷休。

“人人都說本王是個災星,本王覺得,小情兒你卻是災星的克星。”

忌情愣了愣,什麼玩意?“你作孽太多,別把罪過推給我。”

“愛妃,你又想獨善其身了。”

“去你丫的,我沒那麼孬種的夫君,你有種就給我狠狠還擊,別一個熊樣的隻管挨揍的份。”

“當真要為夫這麼做?”

“你丫就當我隱形好了。”

“這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少特麼婆婆媽媽,拿出你的真本事和那股狠勁,真正英雄一回成不,別整天就會欺淩弱小!別叫我瞧不起你!”

“好一個堅韌不屈的女子!”麵具男人嘴角銜起譏諷,看向他,嘲弄的眸底是深深的恨。如此為禍人間的妖孽,何其有幸得到這樣的女子的犧牲。他對鳳君絕說道:“你放心,就算你還手,我也不會殺了她。”

“是嗎?”鳳君絕表情依然漫不經心的淺笑著,眸底卻悄然掠起一絲警惕。

他勾起的唇,笑聲蕩開。忌情聽著,竟覺得這人說話冷冰冰,笑聲卻這般好聽,仿若那桃花盛開,卻又好似要吞噬掉天地萬物。

“因為,我要用你的血,一點點祭奠,我這八年來所受的苦!我要把你守護的寶貝,一樣一樣一樣的毀掉!讓你嚐嚐一無所有,生不如死的無奈。”

鳳君絕眸底興起些許森寒,他略挑眉梢,不動聲色的淡道:“是嗎?太子打算現在就殺了本王?”

“殺你?不,我要讓你活著,痛苦的活著!我要毀到你,什麼都不剩!”

“嘖,這主意很惡毒。不過,你今日不殺我,我改日,或許死的人便是你。”他玩笑地低下眉,深喘了下。

要毀了他的一切,可以,惟獨不可以毀了他珍惜的寶貝。且不論是何仇恨,一旦觸碰他的底線,他定會讓對方嚐到慘痛的代價。

“八年前我沒死,八年後,你就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若本王沒記錯,當初是你父王甘願臣服。這個世道便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麵具男忽而變得有些激動:“既然已寫降書甘為臣國,你當初也答應不再屠城。可是,你卻出爾反爾,拿了降書轉過頭便又繼續趕盡殺絕!”

鳳君絕皺了皺眉。他當初拿了降書,便答應金陵國主不傷城中百姓。之後他撤軍離開,後來才聽說金陵國主死的消息。他並沒有在意,隻當是亡國之主無顏麵對百姓而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