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誌氣。”不亂附和一句。
鳳君絕但笑不語,卻是滿眸縱容。無須等到以後,他早就被她給收服了。
等到傍晚,雨稍停了會。
一間廂房裏,傳來清脆聲音:
“沛然之氣,存乎於天地,養乎於我心,衝遊於十二經絡,行走於奇經八脈之間……”
不亂打斷她,搖搖頭:“你背了這麼久,就背了這麼幾句淺薄無用的口訣?”
忌情感覺腦門被插了一箭。她很用心記的好不好,居然被鄙視了。
“繼續。”
忌情嘿嘿幹笑了下:“沒了。”
不亂一口酒含在嘴裏差點噴出來。瞪著一雙眼,不可置信的問:“沒了?”
“五百多句的心法,你就隻記住了五六句?”
忌情理直氣壯的辯解道:“我全都看了一遍了,但我每一句都要融彙貫通,參悟其精髓嘛。”
不亂道:“你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放下酒瓶,說道:“去,盤腿坐好,跟著我念……”
忌情按照他的指令盤腿於榻上。
“五心朝天,意守丹田,澄神靜慮,攝心歸一,正覺化氣,行子午周天,至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忌情老老實實的聽著,一句句的照做,有些聽不明白的,不亂也會耐心的給她講解。
有個人在旁指導,她倒是開竅得快。
正當她投入練習之際,忽而,屋頂上有輕微的動靜。
忌情沒有察覺到,不亂卻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眉目一凜,說了句:“你繼續練。”
語罷,他便奪門而出。
“不亂師父……”忌情見他急匆匆奔出去的樣子,覺得奇怪,喊了一聲卻沒喊住。
“搞什麼鬼?”她納悶的嘀咕一句,便也沒在意。
鳳君絕飯後便出門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還把鳳無塵也帶出去,就留她自己在酒樓裏。
忽然,半敞的小軒窗呼呼兩下,一道強風灌了進來,吹得燭火欲滅。
忌情起身去關窗,看了眼外邊的天色,看樣子還要下雨。
她正欲轉身,眼角餘光便瞥到一抹黑影掠過。她心頭一驚,猛一轉身,被嚇了一跳。
屋內竟多了一個陌生人。
她捂著胸口,定睛一瞧,竟是白日裏見到的那名男子。
“你是什麼人?闖進我房裏做什麼?”忌情一臉警戒的質問。
那男子卻緊盯著她。那張臉依舊平凡普通得毫無特點,可那雙眼睛卻幽深銳利,盯得她很不舒服,莫名的心驚。
他亦不說話,逕自往前走了幾步。
“你站住——”忌情不悅的喝斥。
男子置若罔聞,腳步絲毫不停滯。
待他走近,忌情眸色一凜,緊接著,懷裏一抹火紅便竄了出來,朝他襲去。
男子有所防備,身形如鬼魅般換移,而後便是一道掌風劈來。
火兒機敏的躥開。似乎是被挑釁了,它尾巴豎起,毛炸開,火紅的眼氣勢凶狠的瞪向他,眥牙裂嘴,發出幾聲奇怪的聲音。
那男子顯然是了解火兒的習性特點,竟是閉了心神,將這具有攻擊性的聲音給屏蔽掉。
火兒隨即又躥過去,他一揚手,火兒順勢張口往他手上咬。不料想對方卻帶了副手套。
忌情有些訝異。看來這男人是有備而來。
忌情將火兒喚回,此時倒是冷靜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男人看著忌情,緩緩開口:“鎮魂鎖,你從何得來?”
忌情愣住。
他怎麼會知道?
她定了定神,暗自揣測著他的意圖。
“什麼鎮魂鎖?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自然是不會說實話。也不知這男人是善是惡,更何況,寂離說過,鎮魂鎖已經融進了她的體內。
雖然她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但細細回想起來,那日在井底,她胸口便是像被火燒似的疼痛難忍,醒來後鎮魂鎖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
而後她身體開始出現各種異常。她猜想,她的馭風術越發的穩定,除了跟練習心法有關之外,有可能還是這鎮魂鎖的輔助作用。
火兒之所以親近她,也是因為鎮魂鎖。她被火兒咬了沒事,大抵是這個原因吧。
那男子神情冷厲的迫近:“不想吃苦頭,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他聲音不高不低,淡淡的卻充滿了威懾與脅迫性。
忌情不悅地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男子不為所動,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忌憚。他看到她與鳳君絕坐在一塊,舉止親密,又豈會不知?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