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鳳君絕發現,忌情一整天都有些悶悶不樂。
她雖表麵無異,但他仍能察覺得出來。
忌情搖搖頭,“沒事啊。”
她拿起一個杯子準備倒水喝,鳳君絕拿過她的杯子,握著她的肩將她轉過來麵對他。
“你有。”
忌情眸光滯了下,這男人的洞察力實在太變^態了。
她悵然的歎了口氣,幽幽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著白晴雪的那一番話。”
鳳君絕蹙了下眉。莫非這小東西也同情心泛濫了?
“你覺得我很殘忍?”他盯著她的眼,問得很嚴肅。
“沒有。”這句是實話。她平靜的說道:“我沒有你的經曆,也沒有參與你的過去,沒辦法與你感同身受。在這整個事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對你的做法指手畫腳,加以評判。”
鳳君絕眸光微震,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從沒有人認同過他的做法,貼在他身上的標簽,無一例外的都是暴戾,殘忍,邪佞,囂張跋扈,毫無人性,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
眾人都以為他是天性使然,壞進了骨子裏,天生就是個惡人,卻從沒有人會站在他的角度去分析過他。
忌情卻又淡聲說道:“但我覺得她說得很對。”
“什麼?”
忌情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覺得,你們男人才是罪惡的源。”
他揚了揚眉,疑惑不解。
“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喜新厭舊,而女人卻要三從四德,從一而終。一旦嫁了人,她們就要死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白晴雪那淒厲的指控如寒刺般,字字句句紮進人心裏。
也正是應驗了那句話,愛恨嗔癡,皆是阿鼻祖的地獄之火。是嫉妒之火燒毀了她。
愛這個字,可以很甜蜜,也很邪惡。一念起,萬劫不複。一念滅,滄海桑田。
鳳君絕以為她是介意這個,輕笑一聲,說道:“本王隻應付你一個已是要耗盡全部精力,哪還有多餘的力氣應付其他女人。”
他這是在變相給她承諾麼?
可是,她一想到以後自己會不會也因為愛情而變成一個善妒的女人,喜怒哀樂都要係在一個男人身上。想著,竟有幾分恐慌。
鳳君絕抬手撫了下她糾擰的眉心,低眸凝視著她,“你在擔心什麼?”
忌情又是長歎了一聲,坦言道:“我怕我以後也會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嗯?”
她盯著他那張絕色妖孽的麵孔,幽怨的抬手捏了捏他這張好看的皮囊,“你很容易迷惑女人。”
鳳君絕笑開了,捉住她頑皮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咬了下她的指尖。
不疼,卻酥酥麻麻的。一股微妙的電流從指尖直竄進她的心房。他深邃的黑眸漾著柔情似水,令她心旌不由蕩漾開。
“我隻想迷惑你一人。”
忌情的心噗通噗嗵的跳著,被他深情的眼眸看得心跳加速。
哎呀,她真的很不習慣他一本正經的溫柔情深的模樣。
她抽回手指,故作冷哼一聲:“我可不是單純無知的懵懂少女。你們男人呐,承諾的時候是真心的,但變心得也很快。外麵的美女這麼多,人生還這麼長,人心又很善變……”
她還沒說完,便被他截斷,“那你會變嗎?”
他盯著她,目光極其的認真。
忌情愣了下,而後也狀似認真的思考著。
“我不知道。”她老實的搖搖頭。
鳳君絕是她穿越到這裏遇見的第一個男人,而她壓根還沒有機會出去再接觸其他的男人。她咋知道鳳君絕會不會是她最好的選擇?
鳳君絕見她一臉坦蕩蕩,他故作不快的瞪著她,“不知道?莫非你還想選別的男人嗎?”
她兀自咕噥,“我倒是有機會才行啊……”
鳳君絕這下是真氣了。這小混蛋!
他惱的一把將她抱起,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扔到榻上。
忌情被震得有些發昏,撐著手肘想要起身,罵人的話還含在嘴裏,他高大健碩的體魄便傾軋而下,將她困在雙臂之間。
“你已是本王的正妃,你若是敢三心二意,紅杏出牆,本王扒了你的皮!”
靠!這男人的溫柔維持不到三分鍾,立馬就原形畢露了。
不過,她竟相當習慣他這般惡霸的樣子。丫的,她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啊?
忌情抬起兩手壓著他的肩,一個翻身,與他位置對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哼,彼此彼此。你以後若敢納妾,或是看別的女人,我也能讓你頭上長滿綠草!”
他手攬著她的腰,微微用力一壓,將她身子壓向自己,微挑唇瓣,“小東西,當初是誰慫恿本王上花樓的?”
“此一時彼一此。”那會兒他跟她啥關係?現在他跟她又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