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迫於輿論,不得不處置了他。沒想到最後太妃卻用自己來一命換一命。
白尚書原先一直以為九王也就是個貪色之人,後來細思極恐。他覺得這一次是個好機會,九王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但他還是想要再掙紮一下。
白尚書側上前一步,跪了下來,“臣有罪,是臣教導無方,若小女真的犯了錯,觸犯了律法,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一切由王爺定奪。”
為了顧全大局,這個時候他隻能將女兒推出去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隻能祈禱九王能網開一麵,不求輕罰,隻求能保全一命已是萬幸。
但,回顧前麵那些人的下場,有哪個能僥幸的?
“的確是教導無方。”鳳君絕冷睨著他,“僅憑她一人沒膽這麼做,本王很懷疑,她的背後是否有人在給她撐腰。”
白尚書覷了眼九王的臉色,心頭大叫不妙。看來他是有意要將這頂帽子扣在他頭上了。
“白晴雪謀害人命自當要受懲罰。但,這通敵叛國滋事體大,這可就不是推她一人出來頂罪便能了事的。”
白尚書惶恐道:“王爺明察,孽女做的一切事情我們都全然不知情……”
白晴雪再蠢,也感覺出來這事不會善罷甘休了。她真的是被他那張皮相所迷惑,以至於忽略了他的本性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此刻的她才認清,自己就是個跳梁小醜,費盡心思的想要去迎合男人,卑微的想去討好他,可這男人卻不是一般女人能夠駕馭取悅得了的。
她明白他們有心置她於死地,再無轉寰的餘地了,索性霍出去。雖對父親的態度感到心寒,但也不想連累整個家族。
“這事是我一人所為,與我父親無關。”白晴雪把心一橫,不想再狡辯。
她瞪向忌情,咬牙切齒,“是,我是執迷不悟。從見到王爺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會萬劫不複。”
她轉眸看向鳳君絕,男人那張冷峻魅惑的臉,狹長深邃的寒眸冷酷得不近人情,看人的眸光尤其刺人。
這是一個薄情的男人,可從一開始,她不就是被他這般狂狷冷魅的氣質所迷住了麼。
回頭想想,倒也真是覺得很膚淺。女人這輩子要的是什麼?是至高無上的尊貴身份,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是男人的溫柔寵愛?
愛上一個人,總是要因為他某些事情打動了你。然而,你明明什麼都沒得到,便犯賤的一頭熱的陷下去,可勁的折騰,別人隻當笑話一場。
“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誰害的?不也是王爺一手造成的嗎?你若無心娶我,為何要這般愚弄我,羞辱我,是你讓我成為全京城人的笑話。可我從未怨過你,我要的不多,不過是你能夠正眼瞧我一眼便足矣。我錯了,錯就錯在我生不逢時,錯就錯在我身為女人。”
白晴雪抱著必死的決心,將滿腔的不滿與怨恨宣泄出來,不僅是對九王爺的,還有對她父母的。
“你給我閉嘴——”白尚書喝斥。
白晴雪置若罔聞,瞧都不瞧他一眼,仍盯著鳳君絕。
“我們做女人的憑什麼一輩子要受男人支配,被男人擺布。女人隻能做男人的附屬品,三從四德就成為了你們男人肆意糟踐我們的理由嗎?為了利益,就可以犧牲我們女人,男人高興了就賞點甜頭,玩膩了就當成一塊破布扔到一邊。”
白晴雪麵容激動的攥起拳,越說越大聲,“我們女人也是有思想,也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我錯了嗎?為什麼上天要對我這麼不公平?”
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變成個善妒陰狠,勾心鬥角的女人。有些事,明知是錯,卻因為不甘心,穀欠望驅動了人的心魔。
忌情微怔的看著她,從那一番激昂說詞中,她感受到了身在這個年代的女人的悲哀。
忌情不由得有些同情起她了。
“貪婪是來源,多行不義必自斃,因果自造,怨不得天不公。”說要說不公平,那麼,他承受的不公平誰又比得過?
鳳君絕已懶得聽她說,既然她親口承認了,便毋需再多費唇舌。他命人將白晴雪給押下去。
白尚書早已因她那大不敬的話而驚駭得臉色慘白如鬼。
“白晴雪罪行嚴重,本王還需要好好調查一番,再上奏給皇上。”
白尚書聽他這麼一說,便知道這劫難逃不過了。
尚書是從一品,也算是不小的官。鳳君絕當然不能私下就這麼處置他們。然而,上奏皇上,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畢竟,尚書是朝廷的官,是皇上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