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冷斥。

她沒被他斥掉笑靨,雖不出聲了,但嘴角邊卻掛著令他看了礙眼的笑意。那像是在諷刺他!

“你真該好好管住你的嘴,伶牙俐齒並不會讓你過得舒坦。”

“閣下的手段,我已經領教過了。”她唇畔泛著笑,帶著淡淡嘲弄。

“但顯然沒讓你收斂一點。”

她故作無辜的眨眨眼說:“怎麼會,我現在不是安份守己的乖乖跟著閣下身邊,不敢心存一絲妄念。要知道,我的配合度可從來沒這麼高過。”

“我討厭碎嘴的女人!”他冷聲警告。

“是嗎?”一雙靈黠燦眸仿佛能看穿他似的,說:“是不喜歡多話的女人還是討厭被人說中事實?”

“你開口真是無法不讓人火大。”她似乎比思月那丫頭更能刺激他。

“那你是不是打算喂我另外一種毒藥?”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他眯著眸,似真的在思考。

她倒一點不驚慌,擺擺手,“隨你吧。”

冷眸盯凝著她,他久久不語不發。然後,淡扯唇角,“在這裏,最好收起你的小奸詐。”

忌情無趣的翻翻眼皮,嘀咕著:“你這人還真是無趣得讓人挫敗。”

無論怎麼激都這麼沉得住氣,寡言冷淡得令人寂寞,這讓她忽然有點想念那個總愛與她拌嘴的男人了。

她起身,推開窗戶眺望出去,離開了那座王府,沒了那邪男在眼前阻礙視線,覺得那湛藍的天幕,廣闊純淨的深邃。可心卻似乎沒了那股瀟灑勁了。

心底深處,空蕩蕩的,也不知,是缺了什麼?她兀自陡然陷入了沉思。

正呆想著,擱在桌上鼓鼓的行囊突然蠕動著,隨即,一隻毛絨絨的小黑球從裏邊滾出來,圓呼呼的身子滾到邊緣,撲嗵一聲摔下來,嗷嗷叫了幾聲。

忌情回過神,看到可憐的小東西在地上翻滾掙紮著,她起身走過去將它抱起來。臨走時,亦沒忘了帶上它。幸好,那麵具男倒也沒那般不近人情。

他什麼時候離開她也沒注意,也不在意。

幽幽歎了一聲,心裏不是不好奇,她也想知道他究竟是誰,好奇他為何麵具示人,更想知道他與鳳君絕有何恩怨?

“小東西,你說我該不該管呢?”將它舉到跟前,與它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對望,像在問它般的自言自語。

“嗚~”不知自個的主人在愁什麼,它隻熱切歡欣的伸舌舔了舔她的鼻子。

她被舔得鼻頭發癢,失笑的把它移開。

將小家夥放在床榻邊,她躺回床上,腦子裏想些有的沒的,竟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

將軍府

陽光正好,清風和煦。

樹蔭底下,坐著一個俊逸男子,劍眉星眸,挺鼻下是一張厚薄適中的唇形,一襲白衫翩翩,本該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可美男子卻因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而表情愈發僵硬扭曲。

“宋辭,你倒是坐好啊!”林思月執著畫筆,勾勾勒勒。

宋辭倒也是脾氣好的,能忍受一個小丫頭對他這般指手畫腳。

“都已經快一個時辰了,你倒是好了沒?”

“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點耐力和毅力都沒有。”

宋辭:“……”

“行了行了,就快好了。下巴再抬高點……表情別要死不活的……”

“左腿往旁邊挪些……”

宋辭低眸看了看,覺著這姿勢有些不雅。

“不是隻畫頭像?”她保證隻畫像,他才答應的。

“畫頭像有啥意思啊。”她兀自嘟囔,宋辭卻是耳尖的聽到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