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翻了個白眼,撇嘴道:“一直都很嫌棄你!”
“你這女人——”他發狠的捏著她的下巴,用力的吻下去,以示懲罰。
“痛啊,你不能溫柔點麼!”
“他對你很溫柔麼?”
“你無不無聊啊,幹嘛要一直跟自己比較?”
“他是他,我是我!”他再次重申。這女人,不長記性是不是。
“好好好,你們不一樣……”她口氣很敷衍。
“喂,你輕點啊……”
“靠!鳳君絕,你丫給我滾下去——”
“女人,老實點,再踹我,讓你明天都下不了地——”
“你丫的,禽^獸……”
唇槍舌戰夾雜著男人時而的低哄,女人的嬌嗔,一股溫馨的甜蜜彌漫在房間裏。
誤會解開,心結解開,兩人的關係比以前親密。
鳳君絕心滿意足的擁著懷裏睡得香甜的人兒,眼裏盡是化不開的萬千柔情。
他無疑是信任她的,可以告訴她很多秘密,但唯獨這個隱私,他卻從未提起,沒想過,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說。
他不知道她會如何看待他。會不會將他當成異類?
卻不曾想,她這麼快便知道了。而且,也接受得這般坦然。就好似,他隻是多了一個兄弟般。
這個女人,真是個另類。她的接受能力倒是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想著她閉眼前咕噥的話:“以後你要謀劃什麼,要記得提前跟我說,若下次再這樣惹我生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孩子氣的話,勾起他心底一片柔軟。
她這話,是不是代表,要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了?
……
與鳳君絕冰釋前嫌,但該罰的還是得罰,做戲要做全套啊。
對於婉兒的事並沒有刨根問底。她原本想要的,就隻是一個明確的態度。至於他想要做的事,她不會幹涉,他願意告訴她便告訴她,若有難言之隱,那麼她隻要配合他就好。
看吧,她明明是個這麼通情達理,又冰雪聰明的姑娘,偏偏要兜那麼一大個圈子,弄出這麼多誤會來。
喜兒望著安分抄寫《女則》的王妃,心生疑惑。
王妃今個兒是怎麼了?之前還不屑一顧的反抗,現在咋突然這麼自覺了?
喜兒有點擔心,王妃是不是受刺激過度了?
忌情心情挺好,一邊抄一邊哼著小曲。喜兒在一旁看得滿眼擔憂。
“王妃……”
“嗯?”忌情頭也沒抬,一筆一畫,認真得跟練書法似的。
“您心情很好?”
“還不錯。”她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喜兒張了張口,似想要問什麼,但又怕自己多嘴逾越了規矩,便隻能作罷。
忌情又抄完了一篇,放下筆,看著自己的書法,很是滿意。
她隻要靜下心來,還是挺有天份的嘛。
喜兒見她放筆,連忙機靈的給她倒了杯茶。
忌情接過來潤潤嗓子,隨意地問了句:“那個藺婉兒怎麼樣了?”
喜兒回道:“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這毒才剛解,無端端的又得了皮膚病,聽說她整隻手臂的皮膚都潰爛了呢。”頓了頓,她遲疑的看了眼王妃,似有什麼顧慮般。
“還有呢?”忌情見她欲言又止,催問道。
喜兒小心翼翼道:“王爺今早從宮裏請了最好的禦醫來……”
“哦。”她表情淡然的又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起身伸了個懶腰。
喜兒覷著她的臉色,委實看不透她的心思,但也不敢多言,以免惹得王妃不悅。
她看得出來,王妃其實還是挺在意王爺的。
……
夜深霧重,梧桐院裏熄了燈,一片漆黑寂靜。
一抹黑影悄無聲息的從廂房出來,掠至屋頂,幾個起落,如魅影般消失在黑夜中。
城郊,一座宅院。
藺婉兒穿過曲曲折折的走廊,幽風拂過,廊上的燭光搖擺不定,將那抹身影拉長。她腳步輕盈無聲,在這昏暗而淒冷的大宅裏穿梭,好似幽靈般。
來到一間唯一亮著光的房門口,她停住腳步,抬手敲了下門,得到裏邊的回應後,方才推門而入。
一抹高大的身影負手而立,背對著她。
藺婉兒走進去,便曲膝跪下行禮,“主人。”
一身玄黑長袍的男人緩緩轉過身來,眸光幽冷的盯著跪在麵前的人,卻不作聲。
沒得到指示,藺婉兒也不敢起身。
男人走到一邊的太師椅坐下,舒展的身姿顯得有幾分慵懶,但盯著她的眼眸卻淩厲逼人。
他隨手端過旁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淺啜一口。
藺婉兒的心在這沉寂中無比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