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絕起身相迎,忌情也跟著起身,一雙眼睛好奇的盯著天璣子看。

鳳君絕對天璣子的態度很是尊敬。忌情心想,能讓鳳君絕都這般客氣尊敬的,想必是真有本事。

忌情卻不知,當年鳳君絕能夠活下來,也是天璣子在先皇麵前替他求情。他才得免於一死,被放逐出去,自生自滅。

兩人寒暄了一番,天璣子目光便轉向了忌情。

“這位,就是忌情姑娘吧。”

忌情微愣,還沒介紹呢,他就知道是她啊,難道她在外已經小有名氣了?

不過,跟九王爺沾上關係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好名聲。

“道長好。”忌情見他一股子仙風道骨,便也沒多想的這般稱呼他。

不過,這道長的徒弟卻去當和尚,還真是新鮮。

天璣子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凝著眉,眼底掠起一抹詫異。

這女子,的確詭異。

忌情被他看得心頭不安。表情怎麼這麼嚴肅,害得她都有些緊張了。

忽而,天璣子抬手,兩指觸向她額頭。

忌情下意識的避開。

天璣子淡笑道:“姑娘莫緊張,老朽沒有惡意。”

忌情皺了皺眉,不待她開口說什麼,天璣子手已點在她額頭。

爾後,天璣子的臉色變得稍顯凝重,眼神飽含深意的定定看著她。

鳳君絕沒看出什麼來,忌情也沒感覺到什麼。隻有天璣子在觸碰她命門的那一刻,便感覺到了異樣。

片刻,天璣子道:“無法已經將情況跟我說了,所以今日前來府上,忌情姑娘若不介意,可否讓我給你把個脈。”

把脈?好端端的幹啥要把她的脈啊?

忌情不禁看向鳳君絕,她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啊?這天璣子一來府上,就對她望聞問切的,不像是什麼得道高人,反而像是大夫。

鳳君絕攬著她的肩,讓她坐下來。

天璣子則坐到她對麵,給她把了下脈,眸光微動,壓下眼底的詫異,心思轉了又轉。

沉默了半晌,天璣子收回手,轉看向鳳君絕,開口道:“王爺,可否單獨聊聊。”

鳳君絕聞言,心知天璣子是看出什麼門道了,微微頷首,讓忌情呆在廳裏,便引領天璣子到書房去。

忌情不滿的瞪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臥槽,這麼堂而皇之的將她支開,兩人私下去討論她,合適麼?她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她是當事人,好歹有知情權吧。

忌情想要偷摸著跟上去,卻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月衛給攔住了。

她氣得跺腳。

……

書房裏。

鳳君絕一臉愕然:“人沒了心跳,如何還能活?”

雖然早已見識過了,但他一直以為這是一種頑疾。可聽完天璣子的話,委實震驚不小。

天璣子的意思是,她現在是個活死人嗎?那她靠什麼活著?她在他麵前,明明還那般的鮮活,能跳能蹦,能笑能鬧。每夜裏擁她而眠,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溫暖,她的生命力。

他的確是聽說過活死人,是靠著邪術續命,卻是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絕非是她這個樣子。

“按常理來說,的確不能。”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世間萬物,都應當遵循一定的生長規律。時間,時空維係著整個天地的平衡。但也會存在一些能量達到極致運轉而破壞了平衡,造成了空間的交錯,很多時候人們認為的離奇荒誕之事,便會在這錯亂中發生。天地為了修複扭轉這種錯誤,自然不允許違逆自然生長的事情存在。”

鳳君絕皺眉,他聽得不是很明白,不,是完全聽不懂。

“前輩的話太過深奧,本王不能理解。”

“簡單來說,這姑娘本不該出現於此,可她卻命宮卻無主星,介於吉星與凶星之間,相依相生,生死去留,就端看她個人造化。”

鳳君絕依舊眉頭深鎖。

“王爺,所謂先機不可道破。”

鳳君絕沉默了良久,開口道:“這便是無法禪師所說的,大凶大貴,榮極早夭?”

天璣子點頭,又道:“她於王爺而言,是福也是禍。王爺若執意留她在身邊,恐怕……”

“如何?”

天璣子看了看他,說:“她與王爺,亦是相生相克。也許能改變王爺的命格,也許,會令王爺,”他頓了頓,沉沉看向鳳君絕,一字一句,“萬劫不複。”

鳳君絕瞳孔猝然緊縮了下。

天璣子卻又道:“方才我替忌情姑娘把脈時,感覺得到她體內有兩股奇怪的氣流相衝。恐長此下去,會令她身體大損。若王爺不介意,可讓她先暫時跟著我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