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這樣朝夕相處,同榻而眠,即便日常抬杠鬥氣,可那也隻是一種習慣而已。
“什麼原因?”他故意問。
忌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還要跟她裝傻呢?非得把話說得這麼明白麼。
“就是,讓你去找別的女人啊。”她心頭雖也有些別扭,但有些東西一旦在心頭滋生了,就非得弄個清楚不可。
她不喜歡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這讓她擺不清自己的位置。若隻是一時興起,那她便要好好守住自己的心。
若當真……動了情,她又該如何?這個,她一時也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因為從未去想過這個可能性。畢竟這邪男對她從未正經過。隻是最近,她開始感覺到有些些的不一樣了。
她偶爾會看到他的擔憂,他的緊張在意。
鳳君絕聽她這麼問,修長的手指不由撫上她的臉頰,低眸凝視她,微勾的唇又透著些許漫不經心的慵懶,“你覺得呢?”
聽她這麼問,證明她也開始有了與他一樣的意識。
“你是覺得你貴為王爺,應該被所有人都在意嗎?”她故意問。
摸不透他的心思,便也不想問得這麼直白,免得到時他一個否認,倒成了她自作多情。
“小情兒,聰明如你,又豈會看不出,本王對你的特別?”他低語。
“哦,特別?確實挺特別的,特別的狠,特別的壞,特別的小心眼。”她趁機數落。
他微怔,眉尖蹙了下,“在你眼裏,本王對你便隻有如此?”
“可不是。一點都不溫柔,不體貼,動輒就對我發脾氣,想各種手段折磨我。所以,王爺想讓我從中感受到什麼特別來?”
鳳君絕作勢細細反省,嗯,好像,確實如此。
他勾起她的下巴,微眯了下眼眸,道:“衝你對本王各種大不敬的言行還能活到現在,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他從未想過會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去喜歡誰。
他性子雖有些極端,在人際關係中,他敏感而尖銳,多疑而警惕。
可就是她這麼個奇特又古怪,來曆不明的小東西闖進他生命裏,勾起了他的興趣,且讓他輕易的卸下防心,即便夜裏擁她而眠,他也依然睡得安然。
他原以為自己對她也隻是興趣,好奇,留她在身邊,除了消遣之外,便是想要探索她身上的秘密。可漸漸的,他對她的感覺已不僅僅是這樣。
在以為她死的那一刻,他的心竟隱隱抽痛,沒來由的暴躁,怒火襲卷他整個理智。
看到她睜眼時,他大腦又是一片空白,隨後是如釋重負,某種情愫似乎也在那一刻更加清晰。
原來,他當真是對這小東西上了心了。喜歡便是喜歡,沒什麼好否認。
隻是,他在等,等這小東西對他也能坦承。可他發現她比他還要遲鈍,還要沒心沒肺。
忌情聽他那狂妄自大的話,不禁翻眼皮吐槽:“王爺對人好的方式還真的是與眾不同啊,我等凡人無福消受王爺的厚愛。”
哼,沒有賜死她就叫對她好?那她是不是還得感恩戴德的接受他對她的作弄啊。
鳳君絕瞅她一臉不以為意,相當不屑的表情,略感不滿,“難道本王就沒對你好過?”
忌情看著他,爾後十分認真的思索著,再十二分認真的且篤定的搖頭。
鳳君絕咬牙,“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
“明明就沒有,你還非讓我昧著良心說你對我很好啊?”
鳳君絕瞪著她,半晌,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挫敗感,隨即轉身走人。
忌情愣了愣,下意識的跟上去,“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你走啥啊……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了啊?鳳君絕,你走慢一點……”
晨曦穿透的薄霧,將天際映得愈發明亮起來。清風怡人,花香沁脾,空氣清新,人也精神,心情跟著美好起來。
男人大步走在前,女人小跑跟在後。她不滿的聲在身後叫嚷著,他唇角愉悅的勾起。
倏然停下,她便一頭撞上他的背,來不及抱怨,他便側身伸手,將她摟住,繼續往前走。
她的聲音仍在喋喋不休,執意要從他口中問出明確的答案。
他索性封住她的小嘴,用最熱切的吻告訴她答案。
這一天開始,府裏的人都隱約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好像處於一種陽春三月,春暖花開中。
王爺跟忌情姑娘之間,好似也有些不同了,哪兒不同,卻又實在看不出來。因為,每天還是能夠聽到他們鬥嘴,聽到忌情姑娘怒罵的聲音。
可是,又讓人覺得,其樂融融,整座王府因她而充滿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