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得滿頭包,一地血,沒博得同情,反而得到這麼句冷酷無情的話,府尹哭喪著臉,求助無門。

早知如此,他斷然也不敢收受那魏建仁的好處啊。

“怎麼,是要本王親手送你一程嗎?”

忌情抬眼看他,她隨口說說呀,這邪男不會當真讓人家撞牆謝罪吧?

雖說這府尹昏庸,不分清紅皂白給人定罪,跟惡人狼狽為奸,但……這樣就要死,未免有點草菅人命。

這邪男,八成是想讓她挑起民憤,替他分擔罵名。她不能傻呼呼跳進他的陷阱裏呀。

於是,她冷聲道:“就這麼死了太痛快了。”

“那依愛妾的意思?”他很體貼的詢問她的意見。

“官不為民無作為,就罰他去倒一個月的夜香好了。”

鳳君絕也爽快,“依令執行。”

府尹暗自鬆口氣。隻有能保住命,別說一個月,就是倒一年他也願意。

“那這人呢?”鳳君絕睨向方才調1戲了她的男人。

忌情看向那魏賤人,撇撇嘴,“你決定吧。”

鳳君絕故作沉吟,隨後道:“那就送進宮裏淨事房吧。本王最不喜歡不尊重女人的輕浮之徒。”

呀,這話說的。比輕浮,恐怕他九王爺是之最吧。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晴空依舊,雲朵綿延,街道熙熙攘攘,吆喝喧囂聲不絕於耳。

兩名衣著素雅的年輕女子走在街上。其中一名少女好奇睜大眼睛,東張西望,滿臉興奮。

“哇,好熱鬧呀,我從八歲進了宮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出宮呢。這次真是沾了婉兒姐姐的光呢。”她手拎著一大堆東西,嘴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婉兒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又有九王爺撐腰,連內侍總管都得敬她三分。她經常幫著主子出宮采購,即便是沒事,隻要她想出來,直接向太後告個假便隨時可以出來。

婉兒淡笑道:“東西都買齊了吧?”

“嗯。”少女點點頭,可她還沒逛盡興。這機會不是日光室中肯的,她討好的蹭著婉兒,“婉兒姐姐,現在時候還早,不如咱們再逛一會吧。”

婉兒攏眉思忖片刻,望著她殷殷期盼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就先休息一會兒。”

兩人在一間茶肆坐下歇息,旁邊有百姓正在津津樂道著時下最新話題。

“誒,你們聽說了嗎?昨天九王爺的愛妾大鬧府衙的事嗎?”

“啊,就是九王爺之前娶的那個冒牌新娘嗎?”

“對啊對啊,沒想到那女子命可真大,不僅沒被克死,還得九王爺這般寵愛。”

“雖說九王爺是為了博美人一笑,不過啊,這麼一鬧,便也端了那府尹的烏紗帽,還被罰倒夜香,我昨晚還看到他那狼狽的樣子,簡直是大快人心。”

“那府尹貪汙受賄,欺上瞞下,與商賈勾結欺壓魚肉咱們老百姓,也可惡之極。該!”

“婉兒姐姐,婉兒姐姐……”少女見她發怔,手握緊杯盞,裏邊的熱茶還冒著熱氣,而她居然不覺得燙手。

婉兒猛地回神,方才感覺掌心灼痛,連忙鬆手。

“婉兒姐姐,你的手都紅了……”

“沒事。”婉兒收回手,隻是擰了下眉。

“婉兒姐姐,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婉兒斂起異樣神色,淡淡說道:“我沒事,對了,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要辦,你難得出宮一趟,待會再去逛逛,順道給自己添置點需要之物,酉時咱們再在這裏碰頭。”

說罷,便起身離開。

……

彼此。

陽光迤邐,錯落四方。

風光無限好,隻是那不時響起的哀叫聲有些煞風景。

一顆球以曲線的方式穿透空氣,直直射向對麵。

忌情張開雙臂,做出防守姿勢。球沒踢進,但,卻再一次精準地砸在她的身上。

“靠!”

忌情捂著被砸到的肩窩,終於忍無可忍,“你到底是踢球還是踢人啊?”

男人一襲月白長衫,腰間束得俐落,墨發半綰,如斯的俊美,瀟灑不羈。

他站在她對麵,薄美性1感的唇輕揚,少了平日那份深沉與邪氣,俊龐神采飛揚。

見她氣喘籲籲,揮汗如雨的狼狽模樣,卻依舊頑強不倒。他真心是愛極這堅強的小東西了。

不嬌柔,不需要男人捧在手心上嗬寵,那份固執與勇氣,那份狡黠與機靈,在在吸引著他。時而把他氣得半死,時而又能逗得他開懷大笑。

他一直以為,女人就像一朵嬌花,需要細心照料,像一塊嫩豆腐,稍用力就會碎掉,不堪一擊得令他沒有興致去接觸。

可這小東西,被球踢中了這麼多次,還能如此生氣勃勃。

鳳君絕笑得光華四射,“愛妾這是要認輸了嗎?”

忌情看不得他小人得意的模樣,“認輸是你孫子!”

“女人主動投降不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