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接過師爺遞來的驚堂木,端正坐好後,有些心虛而尷尬的朝九王爺陪了個笑。
平常他審犯人時是何等的威風啊,奈何九王爺旁聽,他實在緊張。
“還不審?是要留本王在這吃宵夜麼?”淡若輕風的聲音響起。
府尹心頭一顫,頂住壓力,連忙拿起驚堂木,清了清嗓子,調整好心態,高舉著正要用力拍下去,又顧忌著九王爺在場,便盡管為輕拍,意思一下便好。
“大膽疑犯,見了本官……”猶豫地頓了下,斟酌片刻又道:“公堂之上,還不跪下,將你的犯罪事實交待清楚!”
“我又沒犯罪,交待什麼?”
“放肆!王爺在此,你休要狡辯!說,你是誰派來的?為何要刺殺武館掌門人?還打傷了魏公子,你居心何在?”
忌情翻了個白眼,之前她便已經說過了。“事實就是,這個人調戲民女,我是自衛,打中轎子純屬意外。”
“意外?你若是良家婦女,為何會隨身攜帶此等危險之物?說,這是什麼暗器?”府尹指著台麵上那暗器質問道。
“若是你們治安好,我何須帶武器防身?在大人的管轄範圍內被流1氓調1戲,大人,應該是你們該好好反省檢討吧!”
“放肆!大膽刁民,信口雌黃,本官看你是不吃點苦頭不服軟。來人——”
“是要屈打成招?”
“你是冥頑不靈,咎由自取。”
“哪個刺客這麼笨,光天化日的行刺?”
“你就是仗著人多,想在作案之後借著人群紛亂而逃走,是不是!說,你還有沒有同夥?”
忌情實在無語了。“你們這自編自話的能力也忒絕了,審案都是靠想象嗎?”
“放肆——”
“行行行,想知道我同夥是誰是麼?我招,我招……”
府尹以為她是怕了,滿意的點頭,“快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忌情見鳳君絕從頭到尾不說話,儼然就像是來看她笑話的。
哼,她又豈能讓他如願。平時不是挺愛跟她糾纏不清,給她貼上他九王爺的標簽,帶她招搖過市拿她當炮灰麼。
那現在,他們自然也要繼續“狼狽為奸”才行啊。
忌情烏溜溜的眼眸提溜一轉,微微上翹的唇角邊藏匿一絲算計。
鳳君絕看著,心窩似竄過一陣小小電話,微感酥麻。捕捉到她眼裏的那一抹狡黠頑皮,他心裏充滿了期待與好奇。
這小東西要如何應付?
忌情正了正臉色,清清嗓子,眼珠子在堂上轉溜了一圈,青蔥玉指往某個方向一指,聲音堅定的宣告:“他——就是他,九王爺,我的同夥!”
府尹神色懼變,執起驚堂木猛然拍下,喝斥:“大膽刁婦,竟敢汙蔑九王爺!你是不想活命了!”
“我說的是事實。是九王爺看不慣那什麼武館掌門人在雲仙居大擺宴席,派頭比他大,比他風光,他嫉妒,所以就叫我去滅滅他們的威風。”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這哪來的膽大包天的小女子,怕是長了九個腦袋了。還是剛從山裏出來,不識九王廬山真麵目?
敢這般當眾誣陷九王爺的人,至今還沒出生呢。她可真是……
眾人不由對她投去同情的眼神。若是老實認罪,尚可活命。這下,隻能祈禱不會被誅連九族,不然可就成為家族罪人了。
“一派胡言!”府尹氣絕,三拍驚堂木。“看來不用刑像是會招的,來人啊……”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嬌聲一喝,頗有氣勢,一臉冷霜寒冰懾住即將上前的衙役。
“好你個囂張的刺客,滿口胡謅的刁民,動不得你?你傷人在先,又汙蔑王爺更是罪不可恕,誅你九族猶不為過!”
府尹見王爺不吭聲,麵色沉沉,便以為那女子說的全是瘋言瘋語。這畢竟是在他的地盤啊,若九王爺動怒了,怕是連他一並給罰了。他可不想被這瘋女人給連累了。
“嗬,誅我九族?好啊,那就先把他給砍了吧!”
眾人再度倒吸涼氣,驚瞠雙目,隻見她仍舊大剌剌的指著九王爺。
府尹震驚又駭怒,直想將她嘴巴給封上。“來人,把她拖下去——”
忌情見鳳君絕還穩若泰山般的閑坐在那兒,氣得牙癢癢,索性把心一橫,豁出去般的大聲道:“我是九王爺的愛妾,你們誰敢動我!”
空氣,陷入詭異的死寂。
瘋了瘋了!這女子失心瘋很嚴重呐!
誒,不對不對——
九王爺唇邊那一抹笑是幾個意思,那眼神噯昧又溫柔得一比的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麵色森駭,命人馬上將她拖出去五馬分屍,或是將她扒光了遊街示眾才對嗎?
可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