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絕並沒有完全聽懂,但也知道個大概意思,這是誇他呢。

“你說我這輩子也沒見過像王爺這麼帥的男人,但凡我有那個福氣,我又怎麼會將王爺你往外推呢?”

他拇指按壓她唇上,緩緩摩挲,“這張嘴真是會哄人。”

忌情扯了扯唇,依舊不敢動。

鳳君絕往旁邊一躺,摟著她換了個位置,讓她趴在他胸口上,至始至終都手都沒有離開過她。

忌情覺得他們現在跟個連體嬰似的。

“好了,睡吧。”

他大掌按在她的後腦勺,她的臉偎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

莫名的,她的心也跟著鼓躁起來。

她實在捉摸不透這個男人,一會一個情緒的,變化無常,不按常理出牌。剛才一副想吃了她的樣子,現在卻又雲淡風輕的。

她心頭納悶,卻也不會傻到多嘴一問。

好吧好吧,如果隻是被抱著,隻要不對她動手動腳,那她就勉為其難接受吧。

兩人都不說話了。忌情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聲,漸漸的,睡意襲來。

正當她昏昏欲睡時,男人低沉的聲卻突兀的響起,“你沒什麼要問的嗎?”

忌情眼皮子都耷拉下去了,聽到他的聲音,又驀地一陣驚醒後,抬眼看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開口:“問什麼?”

“今晚的事,你不好奇?”

忌情愣了下,本來已經都要忘了,被他這麼一提,那駭人的一幕又躍入腦海裏。

她心頭一悚,下意識的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可他卻不放手。

她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隨即道:“我一個小小婢女,不需要知道主子的隱私。”

“可是,不該看見的你已經看到了。”

“王爺請放心,我的嘴特別嚴實,打死你,呃,打死我都不會往外說的。”她說罷,將嘴抿緊,一臉信誓旦旦,保證不會外泄。

“但,本王想讓你知道呢。”

忌情心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雖滿腹疑問,比如說,他練的什麼邪功,這生死門又是什麼鬼地方?但是,好奇歸好奇,她絕對絕對沒有想要八卦他的心思。

知道了越多,越危險。忌情深諳這個真理。

“王爺,秘密這種東西,是要跟重要的人一起分享的……”

“對本王而言,現在,你就是重要的人。”嗯,她現在不僅關係到那個重大的秘密,而且,還能掌控他的命。

忌情笑容有些僵,“王爺真愛說笑……”她才不要當他什麼重要的人咧。這種動人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聽都像是一種詛咒。

鳳君絕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一瞬不瞬,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知道為什麼外麵那些人這麼怕本王麼?”

因為你BT啊!忌情在心裏腹誹,但這話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因為本王不僅克妻,還克整個皇朝。”他低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忌情不解地看著他。

“在本王出生那一年,天狗食日,六月飛雪,宮中一夜之間,花凋鳥死。同年又遇天災,莊稼顆粒無收,本王便被視為天降災星。”

忌情心頭一震,一臉詫異。“真的假的?”

鳳君絕幽幽睇她一眼,繼續說道:“這種異象持續三年,百姓怨聲載道,先皇扛不住壓力,便將我綁在祭台,欲用火將我燒死祭天。”

忌情瞪大眼睛。臥槽,這未免也忒玄幻了點,這鳳君絕真有這麼邪門?她剛才還拍馬屁說他是星君轉世呢,看來,他是瘟神轉世還差不多。

“那後來呢?”雖說不想聽,可故事一旦開了頭,這好奇心就像被水澆灌,生根發芽的狂冒出頭,難以抑製住。

“可笑的是,常年幹旱無雨,卻在這一天,來了一場大雨。”

忌情聽到這,立馬撐起雙臂,搶聲道:“這個套路我知道嘛,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這個時候下,百姓一定以為這是老天爺給的一種指示,覺得你命不該絕,所以就放過你了!”

鳳君絕看著她,冷然勾唇,一抹諷笑蕩於唇齒間,“並沒有。”

“啊?”劇情一般不都是這麼發展的麼?

“他們仍堅持要處死我,讓我在祭台上淋了一天一夜的雨,打算等雨過後繼續祭天。”

忌情一臉好奇,“那是皇上最後於心不忍,排除眾議將你放了?”

鳳君絕表情倏然一凜,森寒的臉色似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哀戚隱掠,他聲音也明顯的更低,“我母妃當眾喝下了毒酒,用她的命,換我的命。”

忌情怔然地看著他,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