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端睨著鳳君絕的臉。他語氣平淡,可臉色卻充斥著陰暗、肅殺之色,恍若陷入黑暗的漩渦中,危險極了。
她覺得,她不該再聽下去。
有這樣成長經曆的男人,也難怪那性格能扭曲成那個樣子,他根本就是在報複社會嘛!
以前人人都想誅之而後快,而現在人人對他都提之色變。這些年來,他到底是怎麼一步步往上爬的?
不不不,她不能再對他好奇了。聽了鳳君絕的秘密,她有預感,她想要的那種快意江湖的瀟灑日子會離她越來越遠的。
這邪男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她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就這麼值得他信任?那必須不能夠啊!
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邪男一定是在製造什麼陰謀想要拖她下水。
鳳君絕睨視著她心不在焉的小臉,見不到她該有的反應,他不由地也在揣測她此刻的心思。
“你在想什麼?”
忌情抬眼看他,沉默了下,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鳳君絕眸波微閃,唇邊噙著一貫的慵懶邪魅淺笑,“這世上能聽本王秘密的人,隻有兩種。”
她蹙了蹙眉,不解。
他修長的手指輕撩她頰邊的發絲,舉止親昵,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一種是死人,一種是……本王的女人。”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麼?成為他的女人,那也離死人不遠了。
忌情淚目,九王爺總是想她死,腫麼破?
此時此刻,睡覺是一個很好的逃避方法。
“王爺,時候不早了,快睡吧。”說著掩嘴打了個哈欠,乖乖趴在他胸口上閉眼睛睡覺。
鳳君絕盯著她的發渦,對她無動於衷略感不感,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小情兒,你就不該對本王有點表示麼?”
忌情掀眼皮看他,“要啥表示?”
“你不覺得很悲慘?”鳳君絕挑眉問。
悲慘?是挺悲慘的。難不成還要她擠出兩滴眼淚?實在很抱歉哦,她還真沒有那個同情心,而且她是真的困,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沒功夫再去流眼淚了。
“王爺也並不需要人同情吧。”忌情漫不經心說道。
“為何?”
“隻有弱者才會需要人的憐憫同情。”
“你覺得……本王是強者?”
“顯而易見啊。”忌情回答得有幾分敷衍。心裏暗想,這自戀王爺,其實是變著法的讓人誇他吧?
鳳君絕輕扯嘴角,卻似有幾分嘲諷。
他真的是個強者嗎?
可如今,他卻需要抱著這麼一個女人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
忌情見他突然沉默了下來,便也沒再說話。眼睛閉了會,忽然一陣內急襲來,她驀地起身。
鳳君絕掐住她的腰,“做什麼?”
“我急,想上茅房。”
鳳君絕沉沉盯著她,卻沒撒手。
忌情以為他在懷疑她,“我是真的急,憋不住了呀。我不會跑的,我上完茅房就會乖乖回來。”
她想可能是今晚吃得太多了,畢竟餓了那麼久。人呐,果然不能暴飲暴食。
“你快放開我呀,我肚子疼得厲害,要拉出來了……”她也顧不得什麼淑女不淑女的了,要真在他麵前拉褲子,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鳳君絕見她臉色難看,秀眉擰成了結,實在是憋得難受。他斂了斂眸,牙一咬,便撒手。
忌情連忙爬起來,微微彎著腰,捂著肚子,姿勢特別狼狽的夾腿小跑出去。
她一離開他的懷抱,鳳君絕便開始呼吸急促,那股寒氣又在體內洶湧亂竄,似要將他的心髒都凍結起來。
他疼得厲害,猛然起身,強撐著大步朝她而去。
忌情一隻腳才跨出門檻,倏地被一股大力給往後拽。
她回頭,見是鳳君絕。
“你幹嘛呀……”
他手勁很大,她掙不開,也不太敢激烈掙紮,怕會泄了氣。
忌情急得冒汗。
“你想做什麼都好,等我上完茅房再……”哪怕他是想要睡了她都好,也得等她解決完吧?
“本王陪你去。”他手一碰到她,那股洶湧的疼痛如退潮般迅速退去。果然,他是半刻都離不得她。
忌情一臉問號。
陪她上茅房?臥槽,他不怕被熏死,她還嫌尷尬呢。這要她怎麼暢快的解決?
忌情一聽他這麼說,瞬間覺得她還可以再忍忍。
可沒等她說什麼,鳳君絕便直接抱她出去。
忌情:“……”
今晚是怎麼了?這王爺哪來的好興致,她上個茅房尊貴的九王爺還親自抱她去,這事可以拿出去炫耀吧?
“你,你在外麵等我就好了……”忌情見他一副還不想放下她的樣子,真的很懷疑,他是不是想就這麼抱著她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