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鳳君絕抱著忌情出了書房,看到院裏的打鬥。
他的四大暗衛正跟那些黑衣人纏鬥不休。他們身上的黑色鬥衣從頭罩到腳,臉上皆戴著鬼麵具,一個個跟勾魂使者似的。
鳳君絕目光瞥見立房簷上的一抹身影,他抱著忌情,身輕靈燕般的飛掠至飛脊琉璃瓦上。
“這麼美的夜色,實在不適合這般血腥殺戮。”
冷幽幽的輕歎聲在鬼麵人身後驟然響起。
鬼麵人驚地轉頭,便見鳳君絕頎長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
他心頭一駭,“你不是……”
月圓之夜,鳳君絕便內力盡失,形同廢人,這個時候,正是取他項上人頭的最佳時機。
可是,為什麼他還能這般無聲無息的出現,那輕功好到連他的氣息都察覺不到。
夜幕下,鳳君絕僅著件單衣,衣襟敞開,結實肌理蓄滿了力量,野性而魅惑。一頭墨發未綰,隨風張揚,袖袍兜風,整個人散發出危險冷冽的氣息。
他闇黑的眼眸仍殘留著若隱若現的魔魅般的紅光,此刻正邪冷地凝著他,宛若被野獸盯上般,令他喉頭一澀,心口微窒,有種他會隨時撲上來將他撕裂成兩半。
“夜羅刹。”鳳君絕盯著他,淡淡的說出他們的身份。
“倒是有幾分本事,連這裏都能找到。既然膽敢闖入生死門,看來,是做好擒殺本王的萬全準備了?”他揚笑,語氣漫不經心,卻透著一股驚悚。
但很快,他便鎮定下來。
“站在高處欣賞這夜景,也別有一番景致。”
“是麼?那,需要本王帶閣下好好參觀一下嗎?”
鬼麵人笑道:“我更有興趣請王爺回羅刹門去參觀。”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請得動本王了。”
忌情見他們這是要動手的架勢,忙拍了拍鳳君絕,“喂,你先放我下來再打呀,別傷及無辜。”
鳳君絕失笑,他真是越來越愛她這般自私的性子了。
的確,要是這麼抱著她,倒是有些阻礙。雖說他不知今晚為何異常,但他很清楚他此刻的功力還是沒法跟正常時候比的。
也許能夠勉強應付敵人,但若要一邊顧她周全恐怕是有些難。
鳳君絕正打算將她放開,要那副嬌軟身軀一離開他的懷抱,一股絞痛猝然襲上,他眉頭狠狠一擰,大喘氣著虛軟得差點跪了下來。
他連忙伸手扶住忌情的肩頭,穩住身子。
那突如其來的沉重力量,令忌情也差點栽倒。
還沒等她發難,肩頭便被那隻冰冷的大掌用力給掐住,指尖如鐵般像要焊進她的肩胛骨裏。
靠!他是想卸了她的胳膊麼?
她有些莫名其妙,生氣之餘,卻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怎麼突然又變得跟個冷氣機似的?
“喂,你沒事吧?”忌情趕緊扶住他。
鳳君絕被她一碰,那幾乎要了他命的劇痛感又奇跡般的消失了。
他再度試著微微鬆手,隨即又痛得猛掐住她。
“你幹嘛呀!”這一鬆一放,把忌情給惹惱了。
鳳君絕死死盯著她,眼裏有著不敢置信的震驚與迷惑。
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也太詭異。可他無暇去深思,下一瞬,就將她重新納入懷裏,摟緊不放。
她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息,令他身心放鬆,她的碰觸好似化作溫暖的泉水,絹絹流淌過他的身體,溫暖了他每一寸的冰冷。
“鳳君絕——”他抱得她太緊,感覺肺部受到了強烈的擠壓,氧氣都快被他給擠出來了。
“你想勒死我是不是?”
“小情兒,你果然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寶貝,我想愛死你。”他語氣裏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
忌情聽他又恢複了一貫的邪肆調調,翻了個大白眼,“你真夠煩人的!”
鳳君絕聽她嬌聲罵人,笑意更深,聽在耳裏怎麼聽都感覺像在撩撥他的心。
“你要抱就抱,就不能鬆開點麼,我難受——”
鳳君絕見她是真難受得緊,便稍稍鬆開一些。
鬼麵人被忽略得徹底,“你們當我是空氣嗎?這麼喜歡打情罵俏,我就送你們去閻王爺做對亡命鴛鴦。”
忌情在他懷裏看向對方,戳他,“鳳君絕,他是在恫嚇我們嗎?”
“嗯哼。”她說了“我們”,讓他很是滿意。
“那你還不幹他!”腫麼能讓敵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此囂張!
“抱緊我。”
“喂,你打架還拖著我,不覺得礙手礙腳嗎?我跟你說,我是幫不了你的哦,人家可是弱女子……”
“乖乖呆在我懷裏,便是讓我如虎添翼。”
忌情聽不出他的深意,隻當他是邪性不改,又調’戲她,便翻了個白眼,收緊雙臂抱穩他,懶得再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