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以為意地起身,一臉悠哉地轉身離開。

忌情起初不信,可隨著他越走越遠,她肚子便真的開始隱隱作痛。她捂著腹部,疼痛難耐。

該死的!

是真的怕了,她趕緊起身緊追男人步伐。

這會兒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如風一樣的女子。

她追上他,“鳳君絕,你神經病啊,你快給我解開——”這世上怎麼會有他這麼陰險的人?這樣以後她豈不是真成他跟屁蟲了?

鳳君絕斜睨她,“這下走得動了?”

“你變1態——”

他見她那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要將他千刀萬剮的樣子,與之相比,他顯得愈發輕鬆愜意,手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兩指在她氣鼓鼓的小臉上捏了捏,“乖乖聽話不就好了。”

“你恩將成報!”早知道讓他摔死好了,她當時是腦子進水了麼?

“本王向來賞罰分明。回去,本王會好好賞你。”他低沉的聲音聽來有幾分溫柔,卻噯昧無比。

兩名暗衛默然跟著。居然用這般不入流的手段逼迫一位姑娘,他們深深覺得,王爺似乎……陷進去了。不妙,大大的不妙!

他們一路繞回了山頭。月眠哨子一吹,沒多久,便見兩匹馬兒從林間深處奔來。這是他們的馬。

他們分別兩人同乘一匹。

“之前不是一直想騎馬麼?”

忌情還在慪氣,憋屈得慌,不想跟他說話。

她背靠著男人的胸膛,被他的陽剛氣息密實的包圍著,呼吸間,全是他清冽魅惑的味道。他一隻手圈在她腰間,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拂在她耳畔,令她想忽視都難。

忌情忍不住往前挪了下,想與他拉開距離。

“別亂動,摔下去本王會心疼的。”他似咬著她耳朵說話般,那低沉的聲帶著笑,似真似假,難以辨清他真實心思。

忌情挺直著背,仍不願去依靠身後這個男人。此刻,她恨不得他死!

鳳君絕瞥了一眼她陰沉沉的小臉,擱在她腰間的大手忽地一緊,爾後策馬加速。

猝不及防的,忌情被嚇了一跳,低叫一聲,本能的緊抓著摟住她的那隻手臂。

風掠起她的發絲,細細軟軟的拂在男人的頸間,有些癢癢的,他低眸凝著她白皙的側臉,心被搔得有些柔軟。

感覺到她的緊繃,他俯在她耳邊,“別怕,有我在。”

“你慢點,我頭暈——”忌情惱火的叫嚷一聲,指甲順勢掐進他的手臂,故意報複他。

“放輕鬆點。”

媽蛋,她輕鬆得了麼?

男人不理會她的抗議,而她隻能在這陣不適中慢慢的去適應。

適應適應著,她居然有點昏昏欲睡了。

鳳君絕見她頭往他胸膛上靠,低眸凝了眼,微微勾唇,悄然放慢了些速度。看來,她是真被累壞了,也難為她一個姑娘家,能撐到現在算是不錯了。

……

忌情沉沉地睡了一覺,在饑腸轆轆中醒來。她其實沒睡飽,但是真的餓得不行了。

她睜開眼,目光幽茫的盯著幔帳頂上。她手無意識的在身下摸了摸,是清涼絲滑的柔軟。

半晌,她轉動眼珠子,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她緩緩坐起來,看眼外邊的暮色,已經徹底天黑,屋子裏點了燭火,桌上擺了個香爐,有煙霧冉冉騰起,是令人安神的檀香。

她意識慢慢清明,略略思索,這是什麼地方?其他人呢?莫非他們到目的地了?

忌情起身下床,便有人來敲門,是一名年輕女子。

“姑娘,您醒了。”

“屬下冰凝,是王爺讓屬下在這等您醒來。”

忌情看了看她,注意到她自稱為屬下。她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冰凝長得挺好看,五官秀麗,眉眼透著英氣,再配上她這一身黑色勁裝,一頭青絲以一根素色發帶俐落束高。

忌情發現,她的穿著,跟那兩名暗衛有些相似,她在心中略略揣測了下。

“姑娘是想先沐浴還是用膳?”

忌情老實的道:“我餓。”

“好的,屬下這就讓人去準備。”說罷,轉身便要退出去。

“誒,等等,鳳君絕呢?”忌情叫住她問。

冰凝眉間凝起一抹蹙痕,若有所思的眼神不著痕跡掃過她,隨即微微斂眸,回道:“王爺有事。”

忌情哦了一聲,也沒多問。他最好別出現,她還懶得看到他呢。

等冰凝離開後,忌情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等等,鳳君絕不是說在她身上下了什麼“百步蠱”嗎?這會兒他不在,她咋一點事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