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救了你,你就這麼恩將仇報?”忌情驀地跟被踩了尾巴的貓兒般跳起來,生氣地瞪他。

鳳君絕懵逼了片刻,沉冷聲問:“本王怎麼就恩將仇報了?”

“你明知自己克妻,嫁給你的女人都活不過三日,你讓我做你妃子,豈不是推我進鬼門關麼?”

鳳君絕定定地看著她,深邃的眸底漫起駭人的黑霧。

這該死的女人!

他被她激得胸膛起伏,很想掐死她。

瞪了她半晌,鳳君絕才陰惻惻地笑:“本王看你命倒是硬得很,你到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

忌情翻了個眼皮,強調:“眾所周知,你娶的是尚書府千金,給你算八字的是白芊羽,可不是我忌情。再說了,我也沒跟你洞過房。你看看,名不正言不順,我都已經被你連累成這樣了。若真跟你有這啊那的關係,我看我也得去跟閻王爺喝茶了。”

鳳君絕咬牙切齒,這不識好歹的小混蛋!

“本王就偏要你!”他是跟她杠上了。

“我才不要!”忌情瞪他,神情嚴正。“我看你是被毒壞腦子了,意識不清醒吧。呐,你最後打消這種念頭,我都給你當小丫鬟了,你就知足吧。可別逼我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啊!”

鳳君絕從來沒有這般強烈的念頭。她越是抗拒,他就偏要給她名份。他不管她是誰,他隻確定,她絕對是適合他的女人。

在她之前,女人在他的認知裏,要麼是溫柔嫻靜,嬌弱得需要被捧在手心上嗬護的花兒,乖順得像隻小羊咩咩叫。要麼就是像花樓裏的姑娘,萬種風情,善解人意。

而這個女人,脾氣欠揍,性子獨特,心思狡黠。別的女人是朵花,她則是一根草,看似渺小卻堅韌,風吹不折般,擱哪都能生長,尤其那小脾氣被激起時,發起火來像隻刺蝟亂紮人。

可就是這般火爆性子,莫名的吸引他,總想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著法子的刺激她。她那水燦燦的眸子生氣時,閃耀光芒,便令他移不開眼。

喜歡看她假意的諂媚迎合,看她生氣時的張牙舞爪。聽到其他姑娘的嬌嗲軟嗓,便更想聽她中氣十足的咆哮。

誰這般直呼他的名諱,早就被割去舌頭泡酒了。偏偏,他就縱容她這般放肆。

一開始是想要探究她身藏的秘密,可是,他發現自個的心思,似乎漸漸偏了軌道……

他想,他是真的寂寞太久了。

“跟著本王有什麼不好?”

“跟著你有啥好?”忌情一臉嫌棄。自個是什麼樣心裏沒點13數啊?怎麼好意思問出這樣的話呢!

“你不信本王能護你周全?”

“我信你能把我護到閻王爺那兒。”她撇嘴吐槽。

鳳君絕幽幽盯著她那張小臉,忽而斂起了怒氣,笑得詭異。

無妨,老天爺既然把她送到他麵前,總歸是他的。他眼底深處,隱掠一抹勢在必得。

忌情跟他鬧了一會兒,便去河邊捕食,費了半天勁才捉了一條魚,個頭還特別的小。

她拿了鳳君絕的軟劍來宰魚。什麼心靈手巧這種事兒,不存在的。她笨拙的處理好,烤魚的技術也特別一般。

烤熟後咬了兩口,覺著很腥,沒味兒,便丟給了鳳君絕吃。自個到附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野果可以裹腹的。

“別走遠,當心野獸出沒。”鳳君絕淡淡提醒了句。

忌情斜睨他一眼,哼道:“你就是最危險的野獸。”

鳳君絕幽幽睇著她的背影,低眸看了看手中那條烤得黑漆麻烏的魚,微微勾唇,咬了一口,眉頭微皺,眼底的笑意更深。

忌情回來時,鳳君絕已經將魚給解決完了。她覺著,他估計是真餓了,這都能入口。

她用衣服兜了些果子回來,青的紅的白的都有,她不認得是啥品種。抬眸覷了鳳君絕一眼,挑了一顆果子在衣裳上擦了擦,殷勤遞給他,笑眯眯地道:“王爺,您一定沒吃飽吧,要不要再吃點水果?”

鳳君絕掀眼角瞅著她,冷然道:“你這是讓本王替你試吃麼?”

他一眼看穿她的用意。

忌情被識穿,特別理直氣壯:“反正你都已經中毒了,以毒攻毒嘛。”

鳳君絕啼笑皆非。這女人——

當真是一點都不會心疼人!

他沒接她手中的果子,往那堆裏掃了一眼,拿起一顆青色的來吃。

忌情盯著他吃,見他消滅完一顆,貌似沒啥事兒,便放心拿起來,咬了一口,又苦又澀!

她皺眉,吐吐舌:“你是沒味覺啊?”居然能吃得麵不改色!

鳳君絕盯著她那小截舌尖,眸光倏然變得暗沉,體內又竄起了那股熟悉的邪火。

他呼吸略略急促,艱難地別開眼,畢竟這毒還沒完全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