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單衣鬆垮的立在浴池邊,肌理分明的結實線條充滿了力與美,野性而魅惑。
他鬆散了發披在腰間,墨發如上等黑絲緞般泛著柔亮的光,襯著那張陰魅俊容,更顯幾分妖冶魅惑。
煙波飄渺中,男人的身形如仙如魔,如詩如畫,看得她都有幾分恍惚。
這男人,真妖孽!
那性格,更妖孽!
人對美的東西都無法抗拒,若非是飽受過他的摧殘,忌情恐怕也會被他給迷惑住。
“還不過來給本王更衣。”
忌情躊躇著。
“怎麼,不會麼?”鳳君絕微微勾唇,倏地將她的手拉向自己。
“要不要本王教教你?”他將她小手放在他腰帶間。
忌情站在他跟前,他個頭很高,低凝著她,灼熱的呼吸撩過她的發頂。她僅及他的肩膀,她眼睛正好可以直視他的胸膛。
隻要她動動手指頭,便能將他衣衫褪盡,將他一覽無遺。
是熱氣的緣故嗎?為何她感覺有些熱,臉頰有些發燙。
忌情啊忌情,有點出息!又不是沒見過裸著身的男人。以前在千手門,師兄們練功時不也光著膀子麼,身材也都是個頂個的好。
她深吸了口氣,卻在這時,男人身上的衣裳去滑脫在地上。
“你、你——”
“看一眼就臉紅了,待會替本王擦身子,會不會又暈倒呢?”他低笑。
“我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你這算什麼!”她佯裝冷靜。
鳳君絕微微眯眸,眼裏隱綻危險的精芒。
“真看不出來,你還閱男無數。”低沉的聲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寒意。
忌情卻毫無所覺,冷哼一聲:“所以你別自我感覺良好。”
鳳君絕眸光微凜,倏地握住她的手腕,忌情抬眼看他,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將她扯入了浴池裏。
“啊——”
她猝不及防,直接喝了兩大口水,雙手撲騰著掙紮了幾下才站穩。
“鳳君絕,你有病啊——”她一時氣得直喚他的名。
鳳君絕看了她一眼,隨即也躍進池裏,將她給摟過來。
“這池水引至寒山寺山泉水,有緩解疲勞之功效,本王恩準你一同泡澡,好好享受吧。”
說得冠冕堂皇的,她會信?
“我不泡,放開我——”
“小東西,不識好歹!”
鳳君絕一手掐住她的腰,大手一揮,一道氣流將她衣衫碎開。
忌情駭然一驚,雙後捂胸,“鳳君絕你大爺——”
“出言不遜,該罰!”他捏住她的下顎,薄唇攫住那張伶牙俐齒。
“唔。”
他的吻,向來就跟溫柔沾不上邊,隻有野蠻的掠奪與凶狠的懲罰。
“痛啊——”忌情掄起拳頭狠狠地捶他的背,皺起小臉抗議。
“痛就對了。”讓她享受到了還叫懲罰麼?
“有本事你再咬一下試試?”
嘖,挑釁他?
他咬住她下唇用力拉扯了下。
忌情怒瞪著他,抬起濕答答的小手捧住他的臉,反客為主,霸氣的吻下去。
對,是吻,特別野蠻激狂的吻,舌尖肆無忌憚的鑽進去。
鳳君絕愣住,頭一次被女人給強吻了。
這種感覺……
說不上來,但,卻不排斥。
他情不自禁鬆了力道。
彼此唇舌帶著一股子較量與魅惑。
卻在這時,他眉頭蹙擰,猛地將她給推開。
忌情微仰下巴,一臉得意。
“這叫禮尚往來。”
“你這女人——”鳳君絕盯著她,拇指緩緩撫過被咬破的唇角,那漫不經心的動作,慵懶邪魅卻也危險。
“膽子真大。”他幽幽說道。
“反正我不管怎麼做,你心情不好總有理由找我麻煩。”
“是麼?那你倒說說,本王如何心情不好?”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那麼,你想不想知道,本王為何心情不好?”
“不想!”她果斷拒絕。
鳳君絕勾唇冷笑,掐著她的下顎,“本王偏要說給你聽。”
忌情忍不住翻白眼。她就知道他今天不對勁。
“行行行,要說便說。”
等了半天,卻不見他開口。
他還把她抱在懷裏,她身上隻剩件單薄的兜兒,兩人幾乎是赤裎相貼,十分尷尬。
“喂,你到底要不要說啊?”不說就放她上去。她現在不需要泡什麼解除疲勞的泉水,隻需要遠離這邪男,躺回床上好好睡一覺。
鳳君絕眸子幽深晦暗。要說什麼呢?有多久沒人聽他好好說話了,也記不得從什麼時候起,他便沒再跟人訴說過什麼心事。
從他懂事以來,他身邊就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怕他的,一種是想他死的。不是對他阿諛奉承,滿口虛言的,便是對他不屑一顧的。
他的確是心情不好。
下個月,便是祭祀之日。可是,他卻連給自己生母上柱香的資格都沒有。